尖銳的爪子和鳥喙在身上留下傷痕,夜幕降臨,那些小鳳凰終于各自飛回他們口中的家。
我落在梧桐樹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片一片,我很擅長打理自己的羽毛,可是這一次,面對翅膀上那大片缺失的羽毛,我無能為力。
天公不作美,夜晚下雨了,這一次我不需要将頭紮進翅膀裡,因為即使紮進去,也沒有羽毛來擋雨了。
漆黑的夜空,無邊無際。驟然炸裂的閃電似乎貫徹天地,暴雨傾盆而至,梧桐樹都搖搖欲墜,一道閃電直劈而下,我慶幸那時自己躲得很快,否則我可能會像我居住了三年的梧桐樹一樣,焦黑一片。
我叼着梧桐樹被暴雨刮下的小小枝丫,用爪子挖了個小坑将梧桐枝丫埋了進入,我希望第二天,它還能長大,然後讓我落在上面。
我最終也沒能等到它再次長大,因為它被那些圍攻我的小鳳凰拔掉了,這一次不需要他們追逐,我已經猛的沖了上去。
我的體型和年齡是最小的,但就算如此,我也啄傷了最強壯那隻的眼睛,他們被吓住了,那隻傷了眼睛的鳳凰凄厲的鳴叫着,我用沒有受傷的腳蹦到梧桐枝邊,将它叼了起來,重新埋進土裡,我以為我勝利了。
但是很快,一隻成年已經化成人形的鳳凰聞聲趕來。
我被折斷了翅膀扔在地上,我看到那隻小鳳凰被那隻人形鳳凰捧在懷裡,小心的帶走了。
我很不明白,我以為成年的鳳凰是不會參與進來的,畢竟,曾經的我鳴叫的那般凄厲,也沒有出現一雙手來抱抱我。
我雖然不能施展鳳凰之火,但血脈還是存在的,我的翅膀重新愈合了,雖然它長歪了,好在還可以飛,就是飛的不再那麼靈巧。
生活還在繼續,我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可我卻從未想過離開,因為那時的我連離開是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被追逐到一片荒蕪之所,這裡的土地焦黑一片,這裡的梧桐幹枯凋零,放眼望去,沒有一片熟悉的顔色,在我的面前,出現了兩隻巨大的鳳凰骨架。
我似乎受到了牽引,慢慢的落在了這兩具骨架面前,身後的那些小鳳凰沒有追上來,而是在遠處停住了。
我本能的感到親切,漸漸走近,這兩具鳳凰骨架交頸而亡,緊緊相連,我不知道為什麼上前用腦袋一遍一遍的蹭着這兩具骨架,一遍一遍凄厲的鳴叫着。
我的眼睛裡有水一樣的東西湧了出來,不久之後,許許多多的鳳凰趕來了,他們居然在害怕。
最終,因為擅闖禁地,我被扔出了這處我居住了四年的仙境。
我開始了流浪的生活,漸漸地,我的腦海中多了些什麼,後來我知道這叫做傳承,我第一次化形是在一處凡人的城鎮。
我躲在街角,髒兮兮的身影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聽着說書樓中,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念着“世有神鳥,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其名鳳凰……”
我想,說書先生說的不對,因為隻有我這一隻是這樣而活的。
離開之際,我撞到了一個人,我化形之後隻有兩三歲孩童的模樣,還沒有那人的膝蓋高。
這一撞,我就有了家,他告訴我,他以後就是我的父親,而我的家就叫靈汐,地處南境中西部,湖泊水潭星羅棋布,也是一個如夢似幻的仙靈之境。
我有了名字,我叫顔如烈,有了父親,他叫顔淵,有了家,它叫靈汐,後來還多了一個愛哭鼻子的弟弟,他叫龍風澈。
“你們是我顔淵的兒女,就該肆意而活,就要頂天立地,靈汐兒女,甯折不彎,千金易得,傲骨難求……”
父親的話讓我拿起了方天畫戟,從此不再放下。哭包弟弟則吸了吸鼻涕,揪着父親的衣角,咧嘴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笑,父親的額角抽了抽,最終卻還是拿出手帕,蹲下身子給哭包擦鼻子。
靈汐一族均是容貌不凡,精通水性,他們可以在水中潛行數日,在水中靈巧如遊魚,而且歌聲宛如天籁,所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這樣的歌聲在靈汐城卻可以經常聽到。
弟弟很愛唱歌,但他唱歌就跑掉,經常一開口,周圍衆人立刻四散而逃,對于崇尚音律的靈汐族來講這無異于魔音穿腦。
父親也深受其擾,一日,終于不堪忍受将哭包拎回殿内教導,第二日,父親癱着臉将哭包又拎了出來。
一直聽聞父親的歌聲有令衆生傾倒之能,能成為靈汐之主,父親的歌聲怎麼可能會差,隻是我一直沒聽過,因此難得好奇去問哭包。
哭包卻驕傲的拍着小胸脯宣告:他教父親唱歌了,雖然父親很笨,但總算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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