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人在這,不過昨晚去的有點晚,她傷的有點重。”
來喜客棧,還是那間房間,邬沁無比悠閑地拿着根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木頭刻畫着,見有人來随意瞥了一眼,說了一句,而後又繼續低頭玩木頭。
來人自是江夜雪。
越過邬沁,江夜雪朝床榻走去,看着床上血乎刺啦的奄奄一息的孟有晴,江夜雪眉頭輕蹙,口中念咒,手中結印。
孟有晴身上刺目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隻是氣息依舊微弱至極。
江夜雪拿出一個泛着幽光的玲珑骰子,手一指,孟有晴便化作一縷幽光進入了玲珑骰子。
做好這一切,江夜雪目光才落在一心撲在刻木頭的邬沁身上。
而在江夜雪将孟有晴收在玲珑骰子裡的這段時間,邬沁手中雕刻的木頭也初具雛形,是一個氣質儒雅又意氣風發身着八卦圖紋道袍的高馬尾少年。
如果孟有晴還清醒着,她一定認得出來邬沁雕刻的人就是追殺她的那個白發黑綢縛目的那個道人。
看着木雕,江夜雪道:“這便是你要做的傀儡?”
邬沁手中刻刀一頓,随即又繼續刻畫着,“不錯,清旭長老可有把握?”
聽到“清旭”一詞,江夜雪眉頭微蹙,“材料我這裡沒問題,但如果要讓其如活人一般,則需要你的一縷神魂,以及此人的魂魄。”
聞言,邬沁手中的刻刀猛地一頓,鋒利的刻刀刺破他的手指,殷紅的液體直往外冒,他第一時間關心竟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仔細翻看着木雕是否染上了自己的血。
“還有,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我,找不到他的魂魄。”
聞言,江夜雪沉默片刻,道:“慧元晶,找到慧元晶,我會在蓬萊等你半年,半年之後我便會離開,但做好的傀儡我會留在那裡,等你何時找到,那具傀儡便何時徹底做好。”
“慧元晶!”邬沁眉頭緊皺,在世間遊蕩那麼久,他自然是知道慧元晶的稀有性,正因為知道他才明白這件事有多難,且不說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以那些煉器師的脾性,恐怕甯死也不會交出來。
彗元晶是什麼,那可是可以讓煉器師手中物附有靈性、活氣的東西,凡是加入彗元晶煉制出來的東西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收獲。
“可還有其他方法,比如……用與其擁有血緣關系的魂魄?”邬沁提議。
江夜雪搖頭,“不可,傀儡中注入誰的魂魄便會成為誰。”
所以如今的孟有晴即使是阿雪姑娘的模樣,但是她并沒有阿雪姑娘的一身本事。
邬沁那雙好不容易有了些許光亮的眼又黯淡了下去,“如此你可有慧元晶的下落?”
慧元晶下落?
江夜雪自然是有的,那還是他九死一生拿回來的,但不巧的是他送人了,再不巧的是他不想那個人再牽扯進來。
思索一番之後,江夜雪道:“五夜城城主朱顔,但凡成功闖過五夜陣,便可向其索要所需之物。”
提起五夜城五夜陣,江夜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還疼得要命。
想着,他也提醒道:“雖然有可能得到慧元晶線索,但是你生還的幾率不大。”
邬沁自是也去過五夜城,蓦地,不知想到什麼,他看向江夜雪,面色古怪道:“白夜樓,你和慕容楚衣——”
“我們什麼都沒有!”
邬沁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江夜雪冷聲打斷了。
邬沁微愣,回神之後忍不住小聲嘟囔:“沒有就沒有嘛,那麼大聲做什麼,不就是解個毒而已,有什麼好緊張,還是說你與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江夜雪又不聾當然全聽見了,他目色更冷了,卻沒再争辯轉身便往外走去。
見此,邬沁又是一愣,小心将木雕收好,連忙跟了出去,同時心中忍不住罵起來,‘小氣鬼,我都沒說你們做了什麼呢,你就生那麼大氣,信不信我将你倆之間的關系曝光!’
不過罵歸罵,他還是牢牢跟在江夜雪後面,畢竟有求于人嘛。
嶽府。
月柒然看着眼前這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一大一小,莫名有些心累,扶額道:“所以,你倆在這鬧騰半天的原因就僅僅是因為衣衣教給你們的方式不同?”
已是成年人的嶽辰晴不滿月柒然這個說法,“什麼叫‘僅僅’,分明就是小東西自己學錯了,還在這耍無賴!”
還是半大孩子的聞人行氣得鼓着腮幫子,反駁道:“我才沒有記錯,師父教的我都記得可清楚了,分明是你的錯。”
被一個孩子說錯,嶽辰晴當然不幹啊,“我做這個機關做了十幾年了,從沒有出過半點差錯,就這次出錯,不是你的原因,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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