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穹的唇邊溢出一絲血,他毫不在意的舔了舔,原本斯文清俊的模樣因為染了猩紅而顯得有些奇異,腹部插着的長刀因為他說話而起伏,他手握着刀柄,嘴角還是原牧最熟悉的笑。
“不,‘放逐者論’不可能是老師提出來的,”原牧拿起文件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潮汐是潮汐,風境大陸是大陸,不存在什麼其他的地方。”
柯有言因為失血而視線模糊,她甩了甩頭,也沒看一眼原牧,就徑直的向外走去,經過季穹的時候還惡劣的在對方傷口踩了一腳。
“走了,等會天亮了。”
卓堯向前走了一步,過了幾秒似乎又換了個想法,伸手捅了一下柯有言的傷口。
黑色的長袍用肉眼看根本分不清傷口在哪,他們倆的審判服都已經被利器劃了好幾道口子,柯有言被卓堯一記狠戳疼的哼了一聲,她滿頭的冷汗和蒼白的神色隐在面具下,隻是瞪了對方一眼。
卓堯伸手扶起柯有言,打算快點走。
還站在原處的原牧神色晦暗不明,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汩汩的鮮血與他的白袍形成鮮明的對比,隐隐作痛的脖頸還在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事,她走到季穹面前,拔出對方腹部插着的刀,又狠狠的插入了對方的心髒。
然後也沒再看一眼,徑直的下了樓。
她的腦中還不斷的重複着季穹跟她說的話,那些關于少年時和老師相處的畫面如同蝶影,不斷的翩飛着。
已經是下半夜了。
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風吹來有些冷,她手上沾染的血迹還未幹,是剛才那個戴面具的黑袍人沖過來時撞到她染上的。
那個聲音有點耳熟,但喑喑啞啞,又讓她覺得模糊,她茫然失措了好久,捏着文件袋的那隻手力道大的近乎要把裡頭的紙給揉成灰。
最後她猛的跑下樓,卻沒有看到剛才那兩個身影。
“審判者?”
她想起關于西區王城那個古老的傳說,西區每位王登上王座時,都會有六位審判伴随身側。
審判者不見面容,按審判内容區分。
大審判伐怒,二審判伐欲,三審判伐惰,四審判伐貪,五審判伐妒,六審判伐困。
他們如同西區王座上鑲嵌的珠寶,伴随着王座上的人管轄整個西區,審判者所觸及的地方,多半是出現了對王位不利的事。
她的食指與拇指相互摩挲了一會,企圖再回憶起剛才那個不知道算不算刻意的觸碰激起的感覺,但都是徒勞無功。
這個晚上她聽到的事情太多,把腦子塞得滿當,根本沒有多餘的經曆去思考其他的。
飛行艙上的人很少,她站在窗口邊上看着外頭的城市,中等艙的飛行速度一般,因為是深夜,還加速了,她看着腳下掠過的雪山和城市,想起季穹那個極其傲慢的眼神,與記憶裡松洛老師慈愛的目光荒唐的混雜在一起,竟然有幾分相像。
“放逐者啊……”她在窗邊喃喃道。
這是一個荒謬的論斷,她并不承認季穹所說的論點。
隻要活在世上的,那都是被眷顧的。
柯有言躺在飛行艙的底闆上,專門外派給審判者的飛行艙相當豪華,她卻偏偏喜歡最簡陋的底闆,三兩片木闆搭就的,再放個墊子就完事了,一看就是狗窩。
卓堯正坐在一邊的豪華座椅上紮繃帶,他的兜帽已經放下了,面具被随意的丢在一邊,露出一張清秀的娃娃臉,碎劉海因為低頭遮住了半隻眼,看上去沒方才那麼吓人了。
柯有言癱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沒包紮,甩腿踢了踢對面的卓堯,示意對方給自己扔一卷,卓堯恍若未聞,沉默了幾分鐘後,柯有言開口了。
“卓堯,你别跟葉格說。”她靠在窗邊,外頭是隐約可見的天光,背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因為這個動作又沁出了血珠,她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疼,把審判面具蓋在腦門上,扣着玩,一邊說:“說真的呢!”
卓堯給自己的繃帶打了個結,扔給了柯有言,“知道了。”
他還是那副陰沉的模樣,柯有言撇撇嘴,也沒再說什麼。
西區的王城位于馬伯山脈和靈斯山脈的中間地帶,距海較遠,但小型湖泊挺多,其中不乏一些富商所建的人工湖。
哪怕邊境的海域有讓人恐懼的潮汐,卻依舊讓人心生向往。
王城總共二十二條街,從王宮一次向外延伸,俯瞰猶如被兩條山脈包圍的迷宮,這二十二個街區分布複雜,建築層次不齊,和正中間西區的黑色古堡王宮截然不同,猛的一看有些不适,再看一眼,又覺得色調大體統一,不怎麼違合。
飛行艙直接落在王宮外,黑色的古堡看上去格外不詳,王城的守衛也格外分散,看似很好擊破,柯有言還沒把她的審判卡□□門上的檢測儀,就被一陣妖風給吹到了外頭,把站在後面的卓堯拖的一個踉跄,兩人一齊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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