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摘下來聽診器,搖了搖頭,坦白地說:“左右眼球光感依舊很弱,他還在昏迷……但是生命體征非常穩定,已經沒有吸氧的必要了,吸氧時間過長也不太好。”
吳念有些不相信,皺眉追問:“沒有醒嗎?那他為什麼拉住了我?”
劉醫生認真地看了看病例,笑着回她:“他雖然在昏迷,但是大腦還在運轉,可能是無意識地動作……當然,也可能是要蘇醒的前兆……但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好現象。”
吳念歎了口氣,隻好點頭。
他翻看了幾頁又說:“每天在他的耳邊對他多說家常話,比如他過去感興趣的事,這些熟悉的聲音和話語是可以刺激腦神經逐漸恢複的。”
醫生說罷在病例上記錄簽字,然後遞給旁邊地小護士。
吳念對醫生和護士道了謝又回到了病房。沒過多久餘母就過來了,穿着病号服,臉色不是太好,她追問吳念方才地事,吳念一五一十地說了,并且把醫生地囑咐一并說了。
餘母就像魔怔了一樣,歡喜地不行,拉着餘行鈞地手唠唠叨叨地說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疲憊。
吳念隻能勸她趕緊回病房休息,不能急功近利。
餘母卻不聽勸,下午又囑咐護理給餘行鈞做肌肉按摩,拉着吳念給餘行鈞翻身拍背。
到了晚上,餘母又過來,步履蹒跚地走到床頭,握着兒子地手說:“兒子,咱們白天講到哪了?哎……哦,我想起來了……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經常給你講的一個事例?”
餘母給餘行鈞掖了掖被角,拍着他的手說:“非洲草原上有一種尖毛草,在最初的半年,它是草原上最矮的草,隻有一寸高,别的草在長,它卻一點兒不長……”
吳念瞧見餘母這個時候有些入魔地模樣,竟然不知道該得意還是該同情,這個時候地她,跟自己無異……她頭腦一熱,拿了條毯子蓋在餘母身上。
做完這些頓了頓,皺着眉背過去身。
餘母卻拉住她的手,攥在手裡使勁握了握。
吳念稍微用力抽出來,眼眶有些發紅。
餘母沒有在意,替餘行鈞理了理頭發繼續說:“……所有人都覺得尖毛草沒在長,但在半年後,雨水到來之際,尖毛草以每天一尺半的速度向上瘋長……尖毛草其實一直在生長,但它不是在長身體,而是在長根部。六個月的時間,根部長到了28米……等到根部夠長,正好到了雨季,尖毛草便會一發而不可收拾,短短幾天就長成草地之王……”
餘母講到這裡,咧着嘴哭起來,“兒子……我以前每次講到一半你就會不耐煩地打斷,你說從小聽到大,都聽膩味了……我現在多希望瞧見你對媽不耐煩地模樣……你快醒醒吧——”
吳念被她說得情緒有些激動,抿着嘴悄悄地擦眼淚。
餘母越哭越傷心,埋頭趴在床沿邊,嗚嗚地痛哭。
她本來血壓就不穩定,吳念怕她有個意外,隻好抽了兩張紙說:“你對他講了一天的話了。他受了傷,醫生說要多說話什麼的,也是要在合理的時間内的……他身體虛弱,肯定要多休息,你也趕緊回病房去休息吧……”
餘母喘息了片刻,覺得她這話說的有理,一說到會打擾餘行鈞休息,她就有些緊張,接過吳念遞來的紙巾,深吸了兩口氣,趕緊穩定住情緒。
餘母站起來,臨走突然對吳念說:“明天你錢阿姨從家裡帶了雞湯過來你千萬要記得喝啊……都得補補。”
吳念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内心矛盾,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李嫂這時候進來,問她:“是不是該回去了?這裡晚上有看護守着,用不了這麼多人。”
吳念沒有回答,瞧見他指甲有些礙眼,又找出來指甲刀幫他修剪。李嫂忙活了一天有些累,扶着床坐下來,若無其事地看吳念動作。
吳念修剪完左手去換右手,剛站起來就瞧見餘行鈞的食指抖動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眼花,停頓了兩秒,下意識擡頭去看李嫂。
李嫂已經驚訝地站起來,瞪着眼指着餘行鈞說:“念念——你快看,你快看——”
吳念松了口氣,眼睛有些發亮,沉默好半天才正正經經地對餘行鈞說:“你是不是快醒了……你快醒吧,不然你媽可要陪你去了。”
……
餘行鈞接下來幾天都沒有任何蘇醒的迹象,餘母頭幾天還有勁兒天天來,後幾天就不行了,不僅是身體不行,還被醫生聲色俱厲地罵了一通。
吳念月餘沒有吃藥,精神頭反而比以前好,這天中午從醫院回來還跟着李嫂去了菜市場。
李嫂做菜的時候她心血來潮下了兩碗西紅柿雞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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