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老師,表演的事情我是個外行,可能幫不到你什麼。”她最後開了個口,“不過我覺得啊,沈雁臣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我跟你說句心裡話,我們整天說什麼,人物要立體,弧光要完整……其實說白了,他還是一個紙面上的人。所謂很像他的人是不存在的,隻要扮相氣質上能靠上就行了。你去問洪導,他肯定也是這麼說。沒有人質疑你跟沈雁臣像不像。”
展言擡頭看着她,莊辛蕊斟酌着詞句:“問題不在像不像,而在你信不信。”
展言沒聽懂。
莊辛蕊:“我寫第一部戲的時候也摸不着頭腦,就光想着把那些觀衆愛看的橋段往裡湊。當時那個演員就覺得特别不合理,他的性格幹不來這事兒,跟導演辯,要改戲……”
她好像突然開始講起了自己的事,但展言安靜地聽着,沒打斷。
“那個導演說了一句話,我印象特别深。他對男主角說,。做演員,要對自己的角色有孩子般的輕信。。”莊辛蕊頓了頓,停下來看着展言,見他神情專注,簡直是病急亂投醫了,說得便更謹慎,“我的理解是,演員到鏡頭下面,就要忘記自己,去信任你的角色。”
展言總是緊張,甚至會被片場的聲音影響,也許就是因為他心裡依然是在“扮演”沈雁臣給大家看,而不是“成為”沈雁臣。
展言若有所悟,但又不是很想得明白。莊辛蕊的話太玄了,他現在摸不着頭腦。
莊辛蕊又道:“如果你還是覺得特别困惑,可以試着把你的想法全部寫下來,睡一覺再來看。”她聳聳肩,“我寫不下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的時候就會這樣。對你不一定有用,但你可以試試。寫人物小傳也行,試着跟沈雁臣慢慢熟起來吧。”
言盡于此,确實隔行如隔山,她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展言本來是拿着劇本來,想跟她再具體聊聊今天的這個戲,但看她說到這份上,又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再打擾她,便起身告辭。
莊辛蕊送他出去,末了又道:“你還是要去找洪導聊一聊。”
展言心道他哪兒敢啊,但還是道了謝。
回去的時候他一直在心裡琢磨那句“輕信”的話,感覺自己更糊塗了,想得太入神,幾乎無意識地掏房卡進門,根本沒往邊上看。
江少珩叫他:“喂。”
展言一個激靈,被他吓了一跳。回過頭才發現江少珩沒在自己屋,就坐他門前的階梯上等着,腳邊放了一個塑料袋,還冒着熱氣。
展言愣愣的,眨了眨眼看他。主演的待遇好,住的都是獨棟的行政套間,雖說是門對門,也不像普通房間就隔一道走廊,中間還有一小片綠化。門上挂了壁燈,昏黃的光罩成一個錐形,像舞台上的聚光燈,把江少珩圈在裡面。
江少珩長腿一伸,抓起身邊的塑料袋,站了起來:“去哪兒了?”
“找莊老師。”展言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在門口幹嘛?”
江少珩已經走了過來,揚了揚手裡的塑料袋,一陣肉香飄了出來。然後他沖着展言笑了。今天展言對着江少珩的妝面看了一天,乍看他原本的樣子有點兒意外,素得過了,眼睛也有點腫,大概是沒睡夠。但是一笑起來,卻有一種莫名的熨帖,把展言皺巴巴的一顆心都燙平了似的。
他說:“當然是在等你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卷标是樂譜術語,第一卷意為如歌的行闆。第二卷是激動的急闆。
第034章
聽說展言是去找莊辛蕊講戲,江少珩沒有任何反應。
他從來沒跟展言說過莊辛蕊跟他爸的事兒。莊辛蕊整天都在組裡,需要交流的時候跟江少珩也是正常交流,展言從來沒看出來過什麼。如果他足夠敏銳的話,其實早該察覺到江少珩“正常”得有點兒刻意。但展言滿腦子都是自己演戲演不好,根本放不下别的。
江少珩給他買的燒烤,展言叼着肉在嘴裡,還跟江少珩對詞。對的還是今晚這段兒,他這會兒全順下來了,一個磕絆都沒打。
江少珩笑了:“你這不挺熟嗎?”
展言拿牙撕下一塊肉,眉頭皺得死緊。肉烤得有點兒老,他嚼得費勁,一臉咬牙切齒。
他問江少珩:“你第一次拍戲緊張嗎?”
“不記得了,”江少珩搖搖頭,跟他嬉皮笑臉,“我第一次拍戲才四個月大。”
那會兒是家裡的朋友“借”他去演新生兒,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哭。
展言拖長了聲音“哎呀”一聲:“好好跟你說話呢!”
“行行行。”江少珩認真起來,想了想才回答他,“不怎麼緊張,但是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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