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嘛,”展言搖了搖頭,手臂屈起來枕在腦後,躺得更放松了一些,“看星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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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在火星公路抛錨取材于真實經曆,這邊就是建議大家如果去青海自駕真的沒必要走完那個路!門口拍拍照就可以了!
第030章
展言就着外面鬼哭一樣的風聲聽完了江少珩跟家裡鬧的這場别扭。江少珩一開始不是很願意講,覺得自己太幼稚了。但展言剛說完“氣你什麼都不說”,給他架那兒了。少年人世故有限,心眼隻會用在愛耍心眼的人身上,到心上人面前憋不過三句話一問。展言聽完果然評價了一句,“你跟小孩兒一樣。”
江少珩試圖擺臉,展言又笑:“你是不是就是那種說着要離家出走,其實就是出門繞着小區轉一圈,到點兒了還得回家吃飯的小孩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少珩把身上那件外套甩給展言。展言笑得更歡了。
江少珩憤憤申辯:“那是江楚!我從不離家出走!”
展言簡直要笑厥過去:“是,你就靜坐示威。你擱那兒玩兒非暴力不合作呢?”
江少珩頭一回發現展言這張嘴也挺不饒人的。
“那換你你能咋辦?”江少珩破罐破摔,拉他下水,“你爸把你吉他一摔,說不許你彈了,你咋辦?”
展言不笑了,停下來想了想。
江少珩自覺這個比喻還挺恰當的,他當時情緒堆到那個份上,說是因為展言,但展言也不過是一個導火索。他與家裡真正的矛盾還是在于家人們從來沒有尊重過他,隻不過是在不同的層面展現。但江少珩看看展言的神情,趕緊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話,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就是個吉他——”
展言打斷了他:“他要還能摔我吉他,我不彈就不彈吧。”
江少珩:“啊?”
展言讓他驚訝的語氣逗笑了。他突然意識到他們之前整晚不睡覺打視頻,聊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實際上一點都不了解彼此。
“我爸不在了。”展言平淡地說。
江少珩立刻變了臉色,輕聲道:“對不起。”
“沒事兒,”展言搖了搖頭,“你又不知道。”
江少珩:“是生病嗎?”
展言搖搖頭:“意外。他以前跑貨運,那回出去碰見打劫,人在路上放了釘子戳他胎。他車翻了,被壓在下面,劫匪把車上的貨搶完,就把他扔那兒等死了。”
“那會兒你多大?”
“七歲。”展言看着天上的星星,“上小學了。”
也記事了。
展言繞回來回答江少珩的問題:“我小時候挨揍就挨揍,不會怎麼樣。誰家孩子不挨揍啊。”
事實是他已經想不起來父親揍他是什麼情形,他早已連父親是什麼樣子都記不清了。“爸爸”兩個字在他心裡就是家裡遺像上那個年輕人。那個時候還沒有能拍照的手機,父親的遺像用的是結婚的時候拍的一套“好照片”。展言越長大越覺得照片上的人太年輕,年輕到并不是一個“爸爸”。于是他就徹底不記得爸爸的樣子了。
江少珩:“你媽也揍你?”
展言笑了:“當然揍。但我不往心裡去。”
江少珩:“為什麼揍你?”
“我不聽話呗。”展言說得輕描淡寫,末了,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話匣子就開了,“我媽太不容易了。我爸一走,家裡的債都落她一個人肩膀上。貨運公司不肯賠,她要去扯皮,警方不作為,說查不出劫匪,她還要一趟一趟去哭。我奶那邊兒呢還整天在背後嚼,說寡婦留不住,逮着機會就跟我說你可千萬不能跟着後爸改姓啊……小時候我還真信了,也跟我媽鬧脾氣。我媽差點沒把我打死,最後知道是我奶使的壞,拖着我去我奶家門口撒潑打滾,賭咒發誓說她要是改嫁就天打雷劈……唉,挺那什麼吧,”展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她肯定比不了你媽媽——”
江少珩眉頭一皺:“沒有。”
展言搖了搖頭:“我小時候一直覺得我媽就是個潑婦,她遇到什麼事兒都是先嚷嚷,動不動就把孤兒寡母挂在嘴上。我在學校跟同學打架,老師叫她去,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哭,說人欺負孤兒寡母什麼什麼的,丢臉死了。”
他是笑着講,但江少珩卻笑不出來。
展言:“後來才明白,她不潑,我們就活不下去了。”
江少珩真心地講:“你媽媽好了不起。”
“那當然了,”展言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啥了,又道,“其實我媽也很漂亮的,她就是沒心思拾掇自己……”
江少珩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看得出來。”
“對吧?”展言不無驕傲地揚了揚臉,“看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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