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原地等了半個多小時,運氣還算好,後面又來了一輛車。車上大叔一看就知道他們抛錨了,下來幫他們看了看,然後就說是避震器斷了。
展言看了一眼已經明顯西沉的太陽,天邊還有一點兒光,但是地面已經是黑黢黢的一團。他可以想象,在這種地方一旦天完全黑下來會是什麼景象。而且氣溫也開始驟降。十月的西北,一旦沒有了陽光,是能把人凍出個好歹的。
路過大叔帶着明顯的四川口音,給他們支招:“你們來一個人跟着我車走,先出去打電話叫車進來救,剩下兩個慢慢把車往外開……”
這地方就一條道,一定能在中間彙合。
大東也湊上來:“展老師跟江老師跟着大叔先走吧,我一個人把車開出去。”
展言立刻道:“這怎麼行啊太危險了!”
大叔也道:“不好意思,我車上就剩一個位置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車,也是一輛SUV,但是車上還有女人和兩個孩子,應該是一家出來旅行。
大東急得直抓頭,兩個藝人,真要出了什麼事他賠不起。再一問,大叔他們的路線跟節目組走的還不是一個方向。
大叔承諾把人順路帶到最近的一個廢棄的石油鎮上,叫冷湖。但這地方上百公裡才有一個鎮子,說是“最近”,其實離他們原本要住的地方也已經三四百公裡了。那就隻能讓兩個藝人留在原地等人來救,因為他們一旦走這麼遠,就再也不可能在期限内趕上行程,沒法參與後面的錄制。
三人一合計,都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大東把器材都留下,孤身上了四川大叔的車,臨走還千叮咛萬囑咐,讓兩位老師千萬别冒險,就在原地等。展言跟江少珩站在路邊,眼巴巴地看着那輛車順着土路走遠,車燈在黑暗中閃了很長的時間,逐漸化成一個小小的光斑,再也看不見了。
展言跟江少珩坐回車裡,也把車燈打開了。
四下完全是黑的,隻有車燈前面一小塊地方亮着,正因為這一塊亮着,襯得邊上更加黑,總讓人疑心有什麼影兒過去。風聲很大,有時卷起小石塊,“啪啪”地往車窗上打。吹在雅丹上的時候,又發出非常詭異的呼嘯,像幽怨的哭聲。
展言終于明白為什麼新疆有塊差不多的地方叫魔鬼城了。
江少珩看着他:“你害怕?”
展言不想逞這個無謂的強,反問他:“你不怕?”
“還行。”江少珩輕松地聳聳肩,他伸手把車燈滅了。展言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發現沒有了強光以後的環境反而更好接受一點。車裡有溫暖的黃光,外面的雅丹山勢竟然也在夜色中勉強可以看出輪廓了。
“我以前看過一部小說,”江少珩放低了聲音,一邊努力辨認着外面的雅丹一邊說,“說這種雅丹也是一種墳,風吹着吹着,泥土裡就會露出人的臉……”
展言毛骨悚然地叫:“啊啊啊啊——你打住!”
江少珩轉回來,笑得沒心沒肺:“你真的害怕?”
展言捂着自己的心口,好像這樣就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别再怦怦跳。但是他的腦海裡已經不受控制地出現了江少珩剛才描述的畫面,這讓他後頸脖子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豎了起來。
江少珩饒有興趣地端詳着他:“你是怕黑還是怕鬼?”
展言有氣無力:“我是怕你。”
江少珩良心發現似的安慰他:“不會有事的,說不定節目組這會兒已經發現了咱們不見了,正回來找呢。”
展言含糊地“唔”了一聲,憂心忡忡地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機。還是沒有信号,但他就是不死心,徒勞地把屏幕點亮,又摁滅,再點亮看看。顯然沒把江少珩的安慰往心裡聽。
他們住宿的地方離這裡也有兩百多公裡,原計劃到那邊就要晚上十一點多,導演很可能要到早上才會發現他們沒跟上。就算及時發現了,完全失聯的情況下,這麼廣袤的西北,也不知道從哪兒找起。他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大東身上,可是這種地方也不要指望什麼道路救援,大東肯定還是給節目組打電話,那今晚算是别想了。
展言越想臉色越難看,回轉過身在車後座翻了一下。
江少珩問他:“找什麼呢?”
展言:“我看看有沒有吃的。”
江少珩:“後備箱有礦泉水和自熱飯。你餓了?”
展言:“現在不餓。”
江少珩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怕他們困太久。他竟然還笑得出來:“唉,虧了。”
展言看着他:“什麼虧了?”
江少珩:“我來得太着急,合同都沒簽呢。這要出什麼事兒,賠都沒地兒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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