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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不許上（第1頁）

荷花還在荷塘裡嬌豔地開着，學校已經忙碌着開始準備國慶了。學校非常高興：這次，高一年級人才濟濟，出一個舞蹈節目肯定沒問題。

此言一出，二班、五班和六班的班主任便開始聚到一起商量這個舞蹈節目該怎麼辦了。

老師們在開年級會，學生們也開起了年級會。老師們的年級會開得和和睦睦、安安穩穩，學生們的會議卻是劍拔弩張，天翻地覆——

二班的班長吳惇信直言：“這個節目，肯定是我們班的上！我們班，銀獎。這是硬的。你們都沒有。省級銀獎，就隻有程卉有。程卉上，沒什麼好講。”五班班長王力新立刻反對：“你們班的不行，要上也是我們班的上。”吳惇信：“你不要光說不行。你說說怎麼個不行？你不要把得銀獎的好的悶在下面不許上，把個爛的關系戶給大家看。弄得國慶節，大家看不到好舞蹈，就隻看到你的腐敗和私心在舞台上跳……”六班班長姚剛也對吳惇信說：“你班的那個，是真不行。芭蕾，傷風敗俗……”吳惇信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說：“什麼叫“傷風敗俗”！這是西方先進國家的先進舞。要是這個傷風敗俗，那數理化也傷風敗俗！”王力新說：“數理化和這個就一樣了嗎？數理化是全年齡的人都可以學的，那個舞是少兒不宜的。我們沒滿十八歲，就是不許看！嚴格執法！”吳惇信反駁：“沒滿十八歲？沒滿十八歲程卉也沒滿，她怎麼跳了？不要封建！”王力新說：“這不是封建，這是先進。而且就是西方的做法——文化都要分成年人的，少兒的，全年齡的……你懂不懂！不懂别來讨論！”吳惇信反唇相譏：“是你不懂吧！跳都能跳了，還不能看嗎？！”王力新明知理虧，但是一口咬定：“不能看！她跳她的，大家就是不能看！”吳惇信看着他的窘迫，笑了：“不能看？不能看她怎麼還參加比賽了？還是全省的比賽？比賽的時候在下面坐着的那麼多觀衆，誰不在看！你别拿上個世紀初的大棒來打現代的人！”

看見王力新一時語塞，姚剛上前一步來幫忙。他說：“那是比賽，不是演出。就算是演出還有不賣兒童票的呢！比賽下面坐着的全是評委。評委全是成年人。芭蕾，那是成年人看的，我們少兒，當然不許看。”吳惇信覺得好笑：“你這個不許看，那個不許看，還有什麼許看？國慶節，大家是把眼睛都蒙上，還是全站在禮堂外面“不許看”？”姚剛信心十足地說：“看！當然看！看演出！我們班的柳磬笙上。她是老演員了。”吳惇信聽到這些話，臉變了，變得特别難看。他狠狠地說：“你！你就是想把程卉擠下去，讓你們的柳磬笙上！我告訴你，不行！你要是憑真水平，我沒話說。你這樣搞歪門邪道，我不讓！”姚剛面帶微笑，一派紳士風度，說：“吳惇信，你不要光說不行。你把你的理擺出來。對，大家聽你的；不對，那你就隻能聽我們的。”吳惇信看了看姚剛，又看了看王力新。王力新一副中懇的樣子，對吳惇信說：“算了。你那個肯定是不行的。我們班的還有點希望。跳舞，不比考試分數，比漂亮。不管你考試考幾分，到了台上不漂亮就是要下來。我們班的何彬彬，她那個人，一看就比你們兩個班的都長得漂亮。你不能把這麼漂亮的人才埋沒了。”吳惇信的心在往下沉。越沉越冷，越冷越沉。他艱難地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說：“你們，要理！我就給你們理：柳磬笙，她在外面演，我管不上。但是在學校，不許演！——不許雇傭童工！——要不上，一個都不要想上！”

——未完待續，下周六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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