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暑後的清晨,是這樣的爽朗。麻雀叽叽喳喳地跳躍着在梧桐樹枝間,歡唱果熟的期望;蟋蟀躲在門前的草叢裡,嘤嘤吱吱地暢想着伴侶的模樣。柳磬笙用完早餐,哼着《流水》,輕舒玉臂,用食指尖輕輕一勾,挑起書包帶,随即一翻腕,猶如蝶花翻飛着,将書包帶捏在了指間,輕輕一帶,将書包拎起來,打了半個旋,頓時,發飄包飛裙展,好一朵淡藍牡丹花兒開!
“磬笙!上學去!不要在家裡練舞功了!”父親的聲音在裡屋傳來。柳磬笙趕緊答了一聲:“咹!沒練舞!在拿書包呢!這就開路了!”說完,把書包一背,出了門。
這是新的學校,新的班級。高一了。柳磬笙懷着對新同學的新期望,找到了自己的新班級。她站在教室門口往裡一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沖口而出地驚歎:“不及格!全都不及格!他們是怎麼混進高中的!”說着,轉過身,興沖沖地想找個人訴說。
教室裡的人已經憤然。一群人,男生,女生,從教室裡追出來,高呼——
“不許胡說!”“我們都是考進來的!”“我們都是優秀生才進來的!”“沒人開後門!”“我!我是真的憑本事硬考進來的!”“不許侮辱!”……
柳磬笙刹住腳步,回過頭來,笑得吃吃咯咯的:“優秀?沒看出來!……是罵人的功夫優秀吧!反應蠻快的。舞蹈肯定不及格,體育也好不了……”
“哄!”教室裡留着的那點人也湧了出來,嘈雜地叫着:“是什麼人!”“誰?誰會跳舞?”“我們怎麼沒學?”“我不及格不是我的事!我們以前的學校沒開這個課!”“舞蹈,副科,不考。”“啊!你們的學校有舞蹈課!”“沒!沒聽清嗎!是副科!”“副科也是課!有!我的學校連副科都沒有這門課!”“學校太不象話!為什麼不開這門課讓我們學!”“别沒事就怪别人了,自己不争氣,怪什麼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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