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繡更是吃驚不已,這才多大點的人啊,被人搶了,居然還敢尾随人家,想着把銀子弄回來。她是真不明白,那位薛獵戶是怎麼養孩子的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萬一人家發現了你……性命要緊,還是銀錢要緊?”
“性命要緊。”薛劭抿着唇,一張小臉顯出不符年紀的嚴肅,“可是沒有那點銀錢,我怕自己支撐不到我爹回來。”
所以後來能領粥米就選擇回來了?
鄭繡又一次對眼前的孩子改觀,不僅膽子大,還冷靜,有頭腦。真是比大人也不差什麼了。
“那你就先在我家住着,反正你已經欠了我家,就不用再去麻煩别人了,等你爹回來,一起還了就是。”
薛劭點點頭,他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正說話,鄭譽一陣風似的跑回來了。回來了他也不打招呼,悶着頭去找黑狗。
黑狗方才被薛劭放着在院子裡玩,鄭譽解了系在籬笆外的繩子,又要去套狗。黑狗懶洋洋地趴在地上,也由他套,套好後,鄭譽就要牽着它往外走。
鄭繡忙問:“幹嘛去啊?”
鄭譽頭也不回地道:“找人丨報仇!”
他說話的嗓音帶着些哭腔,盡管已經盡力掩飾,但鄭繡還是聽了出來。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他在外頭被人欺負了,要帶狗去找人算賬了。
鄭繡怕狗把人咬出個好歹來,趕緊把他喊住。
鄭譽卻聽不到似的,小跑着往外去了。
“我跟去看看。”薛劭說着也跟着他跑走。
鄭繡‘哎’一聲,忙擦了手站起身要去攔他們。可等她快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小的都跑的沒影了。她都不知道往哪追。
好在鄭繡也沒擔心多久,前後就一刻鐘的功夫,鄭譽跟薛劭一前一後地回來了。隻是兩人都灰頭土臉的,胸前還髒了一大塊。
鄭繡忙上前查看,“你們幹嘛去了?打架了?傷到沒有?”
鄭譽此時意氣風發,一點也不像方才差點哭出來的樣子,“沒傷到!”又指了指薛劭,“他把大牛打跑了!”
他說的大牛是村長的小孫子,算是鄭譽的死對頭。不過兩個孩子也不是無緣無故的交惡。前幾年鄭仁的發妻去世後,村長的女兒就一心想給他當續弦。但是鄭仁不願意。後來也不知道那姑娘怎麼想的,在鄭仁回村的路上把他攔了下來,當衆表白了一番,鄭仁仍然是那麼個意思,那姑娘的作為卻被人看了去,落了不好的名聲。後來村長沒辦法,隻好把她遠嫁了。因這件事,兩家人算是起了龃龉。鄭家這邊倒還好,村長就算記恨他們,明面上也不敢做什麼,隻是暗地裡挑唆家裡的孩子,經常在外頭欺負鄭譽。
鄭繡又去看薛劭,他正一臉輕松地撣着身上的灰,“小事一樁。”
“沒下重手吧?”鄭繡仍然不放心。
薛劭點頭道:“沒下重手,估計打松一兩顆牙吧。”
鄭繡:……
鄭譽看他姐姐不說話,臉上的神色也陰晴不定的,十分有眼力見兒地說:“姐姐你洗衣服呢,這麼冷的天,我去給你燒點水,别把手凍壞了。”說着就小跑着進屋了。
鄭繡不禁搖頭,雖然她不主張‘以暴制暴’,但是自家弟弟被人欺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上回大牛直接在家門口堵着弟弟打,她也是看在眼裡的。她和她爹也不是一次兩次去村長家讨說法了,村長媳婦每次都保證會好好教訓自家孫子。可每回事過幾天,大牛便又故态複萌。顯然是故意跟鄭家做對。
這世間就是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明明是自家人做事拎不清,卻把罪責全怪到别人身上。
“你也進去洗洗臉,換身衣服。”鄭繡說着,然後想到薛劭應該找不到換洗的衣服,堂屋裡已經傳來了鄭譽的聲音:“我給他拿!”
明明之前鄭譽對薛劭還頗為敵視的,眼下兩人感情倒算是突飛猛進了。
鄭譽飛快地翻了兩件幹淨的襖子出來,和薛劭一人一件換下了。然後他就去竈上看熱水。洗衣服的熱水也不用煮沸,有溫度即可。
薛劭摸了摸水熱了,就提了銅壺出來,讨好地給鄭繡兌熱水。
鄭繡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他什麼,隻是提醒道:“把你們剛換下來的襖子也拿出來,我一并洗了。”
話音剛落,薛劭已經拿着襖子出來了。
鄭繡洗着衣服,就看到兩個小的在旁邊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她很快就洗好了衣服,還沒出聲,兩個小的已經主動上前幫着抖衣服,晾衣服。
鄭繡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晾完衣服,鄭繡才鄭重道:“這次就算了,但是打架終歸是不好的。下次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手,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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