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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第1頁）
“現在嗎？”迪麗熱巴問。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上工”了。
領班的語氣就更加輕蔑了，“小妹妹，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
“我不後悔。”
“那最好。”
化妝室有些簡陋，就像學校典禮臨時搭建的後台，迪麗熱巴坐在漆皮凳子上。化妝師有些粗囘魯，口裡叼着煙，化妝并不是打扮得有多好看，隻是讓迪麗熱巴看起來沒那麼像未成年人，雖然有些客人好這一口。迪麗熱巴無論多麼冷靜，但此時此刻仍然掩蓋不住她隻有十五歲的緊張，她緊緊抓着自己裙子的裙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因為她還是處囘女，酒吧打算把她的第一次安排到周末。現在她接待的客人是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客人，比如她今晚接待的這一個。看上去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他摘掉眼鏡，拿起了沙發上的皮鞭。
客人要求她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皮鞭落在她的後背，迪麗熱巴緊緊囘咬着下唇，客人連揮了三下，“叫出來！我讓你叫出來！”
迪麗熱巴壓着喉嚨裡的哭咽聲，這讓客人十分不爽氣，皮鞭快要落下來的時候，門打開了，是楊囘幂。楊囘幂拉起地上的迪麗熱巴，哎呀哎呀地伏在客人的懷裡。迪麗熱巴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背脊有些直不起來了。楊囘幂讓迪麗熱巴出去，迪麗熱巴坐在包廂的門口，背脊上火囘辣辣的疼。她有些心灼，不知道裡面的情形，她感覺自己很沒用。男人再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他出來看到門口的迪麗熱巴，仍然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小妹妹，疼不疼？”
楊囘幂坐在包廂裡面抽煙，迪麗熱巴走了進去，楊囘幂點着一根煙，微弱的燈光迪麗熱巴看到了楊囘幂的手背，手背上的皮膚已經被香煙燙焦了，“你不适合幹這個。”
“對不起。”迪麗熱巴的喉嚨有些幹澀。
“回去吧，滿姐那裡我會去交待的。”
“我不能回去。”迪麗熱巴說，“楊囘幂，你别管我了。”
“迪麗熱巴，你做人太硬氣了，沒有客人喜歡這樣，他們在外面受氣，喜歡服服帖帖的。”
“我會改，我下一個就改。”
楊囘幂搖了搖頭，将煙頭湮在煙灰缸裡。“随便你。”
客人比較滿意，滿姐給了迪麗熱巴三百。迪麗熱巴在街口買了燙傷膏和稀粥，連帶三百給了楊囘幂。楊囘幂看了看她，收下了燙傷膏和稀粥，“你奶奶住院我也沒去看過，錢我不要，就當水果籃了。”
迪麗熱巴的後背有些皮開肉綻，她買了最便宜的藥膏，她不想後背留下傷疤。太醜，沒有客人會喜歡。接下來的晚上，沒有接待像這樣的客人了，楊囘幂和滿姐提了，周末迪麗熱巴要“接待”客人，萬一臉上留下淤青就不好看了。
其實迪麗熱巴甯願接待這樣的客人，至少，至少……她不用躺在陌生人的身下逢迎。
“迪麗熱巴，明天你要出台了。”楊囘幂說，“那些客人在床上都持續不了多久，腿一張閉上眼睛就過去了。”
“嗯。”
迪麗熱巴走進包廂的時候，她故意走在幾個人的最後，靠近包廂的角落。她害怕了。她希望自己不要被她們口中的“幸囘運”抽中。
“胡囘總，你這是幹什麼？”女人的聲音，聲音略微有些不滿。迪麗熱巴微微擡頭，包廂燈光昏暗，她看不清女人的臉，但她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看的女人。
很快領班進來賠罪，她們被叫了出去，迪麗熱巴有一瞬間的解脫感。剛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迪麗熱巴被叫住了。
“你，成年了嗎？”
☆、第二章
現在是自習課，好幾個同學蠢囘蠢囘欲囘動地看着窗外，迪麗熱巴坐在講台上做作業，班主任去囘操場參加高三動員大會了，她是班長，負責班上的紀律。她本打算休學，也真的好幾天沒來學校，班主任最後找上了門。“班長，你回來上課，奶奶醫藥費的問題老師會幫你想辦法。”
班主任叫劉詩詩，北京人，在北京念的研究生，她們班也是班主任手裡頭帶的第一批學生。醫藥費的問題上，班主任已經幫了她很多，迪麗熱巴低下頭，她不知道怎麼婉拒劉詩詩。
“過幾天高三動員大會上會來幾個市裡面的人，他們有打算在學校設立獎學金，老師已經向校長反映了，校長也同意了。”
“嗯。”迪麗熱巴低着頭，她并沒有辭掉工作，病來如山倒，即便奶奶出院，已經不能再去外面謀生活了。她需要賺囘錢維系家庭的日常開支，也需要買很多營養品給奶奶滋補身體。
操場上很熱鬧，即便坐在五樓的教室，也能聽到廣播微弱的聲音。班上的同學們對外面都有些好奇，畢竟校園生活和課本實在枯燥與乏味。班上浮着細微的講話聲，不吵，臨近下課，迪麗熱巴便隻好由着他們。她埋頭做着習題，課本上跳躍的數字對她來說，可以算得上甘之如饴了。這樣的校園生活，她想過一天大概就少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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