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個時辰前,她還在李長樂面前信誓旦旦,口稱自己不是傻子,幹不出在雲屠息川這樣膽大包天的事。
“去找找柳枕道長吧?我聽說下一任雲屠息川主人便是他哩。”
等小船兒搖搖晃晃到修士們常聚的岸邊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入山坳。
姜鶴輕輕巧巧地下了船,回望着老鄧頭彙入船流中去,此時已是炊煙袅袅,一盞盞油燈懸在船頭,紅色的燈火與銀白的星光交相輝映,讓人都分不清到底哪一處是天上銀河。
星光在水,漁火浮天。
姜鶴站在岸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做相貌上的掩飾,自己的易容作用的靈器十六珠本就出自雲屠息川,現在當着人家的面使用,豈不是自找死路?
顧青梧常年在船上活動,下岸便是去魔境,沒有什麼固定的居所;但是她既然收有許多門徒,門徒們就得有住處,起先是在雲屠息川岸邊的林子深處搭建了七零八落的木屋草屋,時常日久,修士多了,也有人組織着統一起了建築,還整治出一個顧青梧從未來過的大殿。
姜鶴早知道柳枕這人,因為帶頭修房子的便是他。
姜鶴以前領任務時常和他打交道,私心覺得這人不像是個修道者,官架子足得很。
她熟門熟路地穿過樹林,來到了大殿,還未走近邊聽其中嗡嗡作響——
“既然是付宮主親自修書要見這個魔修,我們還是不好讓人久等,不如明日便回信請他們過來吧?既然是在我們雲屠息川的地界,又是青城劍宗的入知真人和明悟宮付宮主,我想也不需要擔心他們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來。”
說話這個人便是柳枕,他是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人,看上很得人心,一開口便得到許多應和聲。
“話雖如此,但還得等老師回來再說話,沒有老師的應許,我們怎麼好擅自決定?”
“淮之此言不妥,老師的性情我們都曉得,這事她不定放在心上,此次入魔境更不知何時回來,我們這樣平白耽擱下去,無論是對明悟宮還是青城劍宗都不好交待——”
“老師讓我們看好沈行雲,雲屠息川什麼時候由你做主了?”身着黑衣的鳴轲厲聲打斷他。
“鳴轲!我好歹虛長你百來,你不當我師兄便罷了,如何這樣說話?難道仗着老師看重你,便不把我們這些師兄弟當回事了?”柳枕面色一紅,是氣的。
“我隻與你論老師的吩咐,”鳴轲冷冷地道,“其他的,無論你想暗示些什麼,我都不關心。”
“老師不在,入知真人和付宮主找我說事,我又能有什麼辦法?難道把他們都攔住?”柳枕轉變思路,一臉苦澀地向着身邊環繞的同門說道。
“入知真人不像是會偏袒徒弟的人......”
“再說了,明悟宮這個請托實在是情理之中——畢竟和崇真人的死,怕是隻有沈行雲一個人知曉了!付宮主想知道恩師身死的真相,這般的師徒情誼,如何能不動容呢?”
“鳴轲這般揣度柳枕兄實在是太過分了。”
鳴轲強硬而冷漠,柳枕氣弱又站了為衆人着想的立場,場中人頓時群情激奮起來,都對着鳴轲口誅筆伐起來。黑衣少年人站在人群中,環抱手臂,雖然孤立無援卻毫無動搖。
他認死理,顧青梧走之前說了看好沈行雲,他才不管來信的是沈入知還是付晚秋,隻知道不是老師的吩咐便統統不作數。
然而雲屠息川畢竟不是師徒宗門,除了老師顧青梧,其餘人皆為平級,并沒有誰能天然壓誰一頭,還是少數服從多數;這個柳枕長袖善舞,經營多年,很得人氣,現在他成功煽動所有人,鳴轲拿什麼攔?
趙淮之比他懂得人情世故,知道鳴轲這個樣子,不但守不住老師交待的事,還一并得罪了同門、青城劍宗和明悟宮。
“好啦好啦,鳴轲,”他伸手打圓場,沖鳴轲使眼色,表示一切交給自己。
又轉頭向着柳枕,神色真誠:“老師畢竟留了話,沈行雲由雲屠息川代為看管,我們做學生的怎麼能違背師命——但是,柳枕兄說得也有道理,我看不如這樣,請柳枕兄回信告知入知真人和付宮主,暫且緩一兩人,我和鳴轲這就往魔境裡尋老師,當面回禀如何?”
“若是兩日之後你們還未回來呢?”
“那便有柳枕兄你做主好了。”趙淮之笑呵呵地說。
他心裡清楚,柳枕是在為自己以後經營——顧青梧之後誰為雲屠息川主人?雖然沒人聽過風聲,但柳枕覺得應該是自己。既然如此,當然要早早和三大宗門的另兩外打好交道了。
鳴轲連兩日都不願讓步,聽了這番話臉色更難看了,趙淮之趕忙拉住他拼命使眼色——其餘人不清楚詳情,但他和鳴轲知道老師此去何處,魔境雖大,但他們不用寸寸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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