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太看了信,氣得是吹鼻子瞪眼,也跟着大罵紀舒:“家裡還有這麼些田要種,要交公糧的!把三富的媳婦接走了,誰種地?難道都讓我幺妹種?讓鐵軍種?我們勇勇還要進城找工作的!”
所謂交公糧,就是實物農業稅,直到2005年,農民才不需要一年兩次去交公糧。
紀老太又罵:“手裡有一萬多塊,卻不孝敬給家裡一塊錢?這錢怎麼來的?是不是不幹淨?個妖精蹄子,是不是做了醜事?”
在紀老太眼裡,女人是沒有掙錢能力的,生來就是為了嫁人,操持家裡做牛馬,當然除了她自己的女兒。
聽到孫女掙了錢,第一反應竟然就是錢不幹淨,不正經,可笑的是,這“不幹淨”的錢,她反而還要拷問一句,為什麼不孝敬給她。
紀舒聽了媽媽的講述,一股惡氣上湧。
“這些年,家裡的地幾乎都是媽媽死命種,姑父勉強算老實,但是姑姑偷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爸和勇勇說是出去打零工,其實不就是想要偷懶?我爸在磚廠,一個月才拿幾個錢?還不如回來種地!”
劉彩娟知道女兒說的都是事實,卻也是這些年自己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她性子溫順,有些鴕鳥心态,總是自己吃苦,也不願意挑破問題。
“就算讓他們知道了,又能把我怎麼樣?但又是誰打了你?我絕對不放過!”
紀舒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她已經接受了互聯網的洗禮,看透了某些農村家庭吃女人的本質。
紀舒估摸着是奶奶或者姑姑下的手,自己的渣爹紀三富雖然好吃懶做,但是卻不是一個暴力的人,主要是他懶,能躺着不站着,凡事都是靠他娘出頭,他為什麼要動手?
可是劉彩娟接着講,紀舒才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打人的卻不是紀家人。
發現了信之後,紀老太和紀幺妹大鬧了一場。但是因為臨近過年,總歸是要在其他親戚面前裝作一團和睦,想等過了年,再來好好“解決”紀舒。
紀幺妹更是想借着機會,讓紀舒把二廠的工作讓出來。
紀老太卻是看上了那筆錢和進城養老的機會,總之是各懷鬼胎。
鬧歸鬧,事情還是控制在家裡,紀老太也不願意被其他親戚知道了這些事。
萬萬沒想到,就在昨天晚上,一群人來到了紀家,自稱是紀三富在鎮上磚廠裡的工友。
這群人推開門就是大嚷大叫,說是紀三富欠了他們錢,不多不少,正正好是一萬兩千元,就是紀舒在信裡寫的,手裡剩下的錢。
“怎麼會這樣?”紀舒按耐不住發問。
“我們都懵了,而且可巧,那天你爸爸本來應該回家裡來殺豬過年,卻沒想到他根本沒回來!”
劉彩娟接着講道,那群人兇神惡煞,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磚廠的工人,說是手裡有欠條,而且欠條上的簽字和手印卻是劉彩娟的。
“這是怎麼回事?”紀舒皺眉不解。
“我這才記起來,元旦過後,你爸爸有一天晚上突然對我說,村裡要求超生的孩子登記父母信息,不然不給上小學。因為甜甜是計劃生育之後超生的,所以我也沒多想,就在你爸爸給我的一張白紙上簽了字、按了手印。誰知道,竟然被你爸爸騙了,把那張白紙做成了欠條!”
“然後呢?”紀舒焦急地問。
“我當時又急又氣!就去搶那張欠條,和那夥人就拉扯起來了,被人抓了幾下,倒是不嚴重。那夥人在家裡翻翻找找,沒找到你爸爸,砸了幾個碗,就走了,說是還要再來。”
劉彩娟臉上的傷痕确實不算嚴重,但是紀舒心裡還是非常心疼。
她趕緊握住媽媽的手,“媽,我們這就回紀家村,我去報警,我非要這群人給我坐牢!”
劉彩娟搖頭,“現在還是要先找到你爸爸,把事情問清楚!今早我們又去找了一圈你爸爸,竟然沒有找到,又去報了警,警察同志卻說成年人不見了,一般不給找,除非有證據證明是出事了。可是我們哪裡有什麼證據?至于那夥人,也隻打碎了幾個碗,能把他們怎麼樣?最多關幾天,還是不解決問題啊!”
她又歎氣:“那欠條寫的是我的名字,你奶奶竟然對我說,要我回娘家,不然萬一過年的時候那群人又來要債,給她丢臉!”
紀舒冷笑,“真是好笑,幹活的時候,媽媽你可是紀家人,出事了,就成了娘家人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本來想給你先打個電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電話沒人接,你奶奶又在家裡罵我,我一心急,就帶了你弟弟和妹妹來找你了——”
紀舒想着,臨近過年,廠裡值班室裡的大叔估計漏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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