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燦從後視鏡發現她在笑,回頭看她。“謝天謝地今天你有空。我還擔心你周末萬一被叫回去執行任務……”田藻拍拍胸口。歐陽燦說:“這話不能說,一說準要出事的。”“哪有那麼誇張。”夏至安笑道。歐陽燦的手機卻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瞄了一眼,說:“瞧瞧,說有事兒就準有。”電話是值班室打來的,通知她出現場。天氣情況不好,可能還會繼續下雨,現場需要增加人力支援以加快勘驗速度,臨時征召她出動。她挂了電話就讓夏至安停車,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送你去吧。”夏至安說。“不用。我自己打車去。你不熟悉路。”歐陽燦說。夏至安笑道:“哪裡還有導航不知道的地方呢,你說吧。”歐陽燦說了目的地,夏至安卻并沒有用導航,而是一徑将她送了過去。看着歐陽燦下了車,走過去亮出警官證、穿過封鎖線跟同事們會合、邊說話邊換上防護服,田藻好一會兒才說:“哇,簡直帥出新高度。”夏至安慢慢地點了點頭,說:“那咱們回家吧。”田藻說好。過一會兒,她問:“其實你還蠻熟悉路況對吧?”“嗯?”夏至安側了側臉,依舊望着前方的路,但做出傾聽的樣子來。田藻心想這夏至安不隻是長相好,姿态也是很好的。“小燦才說因為你剛到這,不熟悉環境,今天才肯帶你四處逛逛的。可我覺得,你很熟悉市内路況。”田藻笑。“作家的觀察力都這麼強?”“我說錯了?”田藻笑着問。“凡是走過一次的路,我都能記住。”夏至安道。“哦……那你在短短的時間裡走過的路線還真多。”田藻微笑。“嗯,而且隻要能給歐陽燦同志添點兒麻煩,我都挺樂意的。”夏至安笑道。他的手機在閃動,田藻見他似乎沒聽到,提醒他:“你有電話。”夏至安瞥了眼手機,淡淡地說:“沒什麼要緊的。”于是他便沒有接。等到了家,幫田藻把行李都搬上樓,電話再打來,他才走到一邊去接了。田藻和燦媽正在廊上說話,都看到夏至安接電話時那不怎麼耐煩的神氣。燦媽交代田藻:“我和小燦爸爸晚上有點事。晚飯我預備了,你們願意在家吃就自己加工一下,随你們喜歡。”“謝謝阿姨。您就别操心了,晚飯我們會看着辦的。”田藻忙說。“稍稍加熱就可以。搬家辛苦,吃了早點休息……不知道小燦什麼時候能回來。”“她沒說。”田藻道。“随她吧。”燦媽讓田藻繼續收拾東西,出來準備下樓時看到夏至安也下來了。“伯母,我出門了……晚飯不回來吃。”夏至安已經換了外出的衣服,看上去有點正式。“好。外面又下雨,你帶上傘。”燦媽囑咐道。“嗯。”夏至安答應。他走到門邊拿傘的時候,發現燦媽送他出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燦媽則笑道:“走吧。天氣不好,開車慢些。”“是。”夏至安輕聲回答。燦媽溫和而又慈愛,那語調讓他本來有些煩躁的心竟靜了許多。他撐起傘,走進雨中。燦媽站在廊下,看着夏至安走遠,仰頭看了看天。“這雨還有得下呢。”她說。此時歐陽燦在現場的勘驗還在抓緊時間進行。此時此地(八)雨淅淅瀝瀝地下着,還沒有要停的迹象,為避雨隻得在現場臨時搭建了兩個簡易棚子,打起照明燈來工作。歐陽燦蹲的腿麻,站起來稍稍活動了下,看了眼旁邊的棚子裡,白春雪仍在堅持工作——這個現場實際上就是一個位于等待拆遷的城中村的垃圾山。天氣熱,平常堆積的垃圾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歐陽燦想喝口水,可是忍住了。汗順着眉梢往下滴,她甩了下頭。“真難受。”趙一偉實在是忍不了了,拉下面罩來喘口氣。他擦着汗看着面前這對從垃圾山裡扒出來的可疑物,“要不是撿垃圾的湊巧發現,誰沒事兒來這兒聞臭味啊——這垃圾味兒能迎風臭十裡地吧。抒”“這地兒不是說改造嗎?我怎麼記得好幾年前居民就遷出的差不多了啊。”歐陽燦說。“三四年了吧。據說資金倒是早就撥到位了,後來有幾家因為補償不合理,一直不簽協議,不肯搬走,雙方就拉鋸呗。拉了這幾年也沒了結,周圍高樓大廈起了一片一片的,這塊就沒動靜……啊呀不行,我還得戴上面具。這味兒……差不多了吧?”趙一偉問。歐陽燦低頭看着面前這堆垃圾——聽說是個以拾破爛為生的老太太發現的。這個垃圾山存在了兩年多,現在每天都有新的垃圾傾倒過來,她就在垃圾堆裡翻寶貝。這幾天氣溫高了,垃圾的味道更重,她一開始并沒有在意,直到她的鐵鈎子劃拉到一塊爬滿了蛆的腐肉,她嫌惡心往旁邊一撥,發現那塊腐肉上沾着一團黑發……她以為是從哪飄來的頭發,仔細一看那頭發是生在肉裡的,頓時吓了一大跳,這才發現旁邊還有扯破了的塑膠袋,鐵鈎子撥了撥,裡頭滾出來一截手指……據說老太太也是膽大,當時就打電話報了警了。垃圾山裡散落了好幾個塑膠袋,據推測并不是随便抛在山上的,而是經過一定程度的掩埋,但是附近除了拾破爛為生的老頭老太,還有依靠垃圾為生的野狗帶。它們把塑膠袋刨了出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好像對此并沒有太大興趣,屍塊就混在垃圾堆裡,于高溫下繼續迅速腐爛,而他們就得在垃圾堆中盡可能全部鑒别出會屬于死者的組織……歐陽燦蹲下來繼續在垃圾堆裡翻找。所剩部分已經不多,看來勝利在望了,也不由得她不振作。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她轉了下臉,發現是白春雪和戴冰。“師姐,你完成啦?”她問。白春雪走進來,說:“那邊好了,我過來看看你這裡。”“我也很快了。已經半天沒發現新的組織了……你們有什麼新發現嗎?”歐陽燦問。白春雪看看戴冰。戴冰說:“懷疑這些屍塊可能跟上回南區公園發現的屍塊屬于同一個人。”“哎?”歐陽燦托了托面具,“就那還沒找到主兒的一手一腳?”此時此地(九)“嗯。”戴冰點頭。歐陽燦見白春雪要蹲下來,忙說:“哎呀師姐你擋着我光了。”白春雪瞪她一眼,說:“不知道好歹。”歐陽燦說:“我就差這塊收尾了嘛,你别來了,容易亂。”戴冰也說:“老白你就讓歐陽自己搗鼓吧。你還不知道她啊,打亂她節奏要炸毛的。帶”“話說着,好久沒看歐陽炸毛兒了。”趙一偉慢吞吞地說。白春雪知道他們這麼同聲同氣地拿歐陽燦開涮,無非是配合歐陽燦,讓她早點結束現場的工作休息一下去……她沒出聲,也沒離開。歐陽燦繼續翻檢垃圾,她在一旁幫她看着,拿起臨時用青草紮起來的一把掃帚趕着烏央烏央的蒼蠅,準備遞工具抒。幾個人繼續剛才的話題,戴冰說:“這個案子抛屍用的塑料袋跟南區公園那個案子的很相似。”“這種塑料袋太常見了啊,有什麼特别的。”歐陽燦說着,“款式常見,不過我仔細看了下,裝屍塊的袋子都用同一種打結方式……就是這樣,挽一下,再交叉挽一下,一邊兒長一邊兒短。”戴冰連說帶比劃。“我也覺得跟南區公園那個碎屍案有聯系。就剛發現的屍塊來看吧,雖然的比較厲害,從切口來看,都是邊緣參差不齊,回頭比對一下,看是不是同一工具造成的……如果是的話,應該會有進展。”白春雪揮了下青草掃帚,還是有蒼蠅撞在她的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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