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說老胡這就不好了。誰沒事兒愛離婚玩兒麼?工作是人家自己辭了的!因為這個攆人家?”另一位老阿姨說。歐陽燦點着頭,幾位老阿姨又七嘴八舌和她說了一會兒,接着問她:“那警察同志,是不是老胡報警的?還是田老師報警的?你能幫幫田老師嗎?我們可以給田老師作證,她在這住這期間真沒做過什麼壞事。”歐陽燦忙說:“這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110出警。田老師是我同學。我過來看看她的。”“哦!你是田老師同學啊!”幾個老阿姨恍然大悟似的,看看她。仿佛有光(十三)歐陽燦點頭,見她們一時無話,指指單元門道:“那我上去看看。謝謝你們。”“不客氣,不客氣。”老阿姨們忙說。歐陽燦往單元門走,近了發現門沒鎖,拉開門直接進去了。沒走幾步,忽然又聽見樓上誰家門被敲得像用鐵錘在擂,随即有人大聲呼喝。她快步走上樓,就見402室的門口,披頭散發的田藻正在和一個又高又胖的老年男子對峙。田藻情緒激動,口沫橫飛,那老年男子也不示弱,一句接一句更是有氣勢。歐陽燦站在樓梯拐角處聽着他們吵——那老年男子罵田藻是掃把星,讓她趕緊滾;田藻斥責他欺人太甚……她出聲喊了田藻。田藻愣了下,說:“你來啦!抒”歐陽燦上了樓梯,那高胖老頭兒見她是個警察,皺着眉看她,又惡狠狠瞪了田藻一眼,說:“田老師,不是我說得難聽,你住在這,好好兒的我也不可能攆你。現在三天兩頭有警察上門調查,有記者堵在門口,你倒沒什麼,我們受不了啊。我這房子還得往外租呢,現在外頭傳得難聽,以後我還要不要租房了?我們一家子都還指着租金貼補日子呢……”“得了,胡大爺。我跟您這費了半天口舌,講得就是一道理。住這這段時間,您也算照顧我,不過人情我也沒欠您的,房租我也沒欠您的,照理說我就是該住滿了租期,或者您就得退給我租金。結果您租金說好了算給我,這會兒又跟我撒賴說這是精神損失費……您這麼幹合适嗎?缺這仨瓜倆棗的?帶”歐陽燦走上來,房東倒是往後退了兩步,可還是跟田藻說:“你怎麼說話呢,這是找了警察來撐腰?你還别指望我怕這張皮!公務員都靠我們老百姓納稅養着呢,不能平白無故欺負我們。”“胡大爺,您這麼大年紀,說這些話也不怕寒碜。您不怕寒碜,我還怕呢。您放心,就您這态度,睡天橋底下我也不在這住了。我馬上搬,行吧?”田藻說着把歐陽燦推進門内,嘭的一下關了房門,那房東兀自在外罵。田藻把歐陽燦又往裡推了推,回手往門上拍了兩下子。“裡面去吧,這兒哪兒能說話。”田藻說。她喉嚨都啞了,臉也不知洗沒洗,顯得髒兮兮的。歐陽燦點點頭,說:“怎麼他說了退租金又不給?”“嗯。本來我想跟他耗着,可他太無賴了。每天坐在單元門口,指桑罵槐。前兩天周報記者來采訪,他跟人家胡說八道的……你坐啊,我給你拿水。”田藻說。“不用。我不渴。”歐陽燦說。田藻拎了兩瓶水過來,遞給她,說:“你看你一臉汗。大熱天你穿得這麼整齊,不熱?”“沒辦法。今天是做正經事。”歐陽燦擰開水,喝起來。田藻看着她,笑笑說:“幸虧你來了。不然我這頓吵也不知道怎麼收尾。雖然我占理,可總歸不像話。”“我在樓下聽鄰居說了。本來我有點擔心你是被‘鍵盤俠’擾。”歐陽燦說。“那倒還沒有……也過了那個風口了。再說,”田藻在擰礦泉水瓶,擰不開。歐陽燦見狀默默接了過去,一把擰開還給她。她笑着說:“謝謝……網絡上最惡毒攻擊人的往往在現實中反而是看着很溫和或者很慫的,或者幹脆就是loser。”歐陽燦喝了半瓶水才覺得涼快些。房間裡沒空調,開着窗子,有風進來。“看這樣你這收拾的還早着呢?”歐陽燦拿了水瓶,到房間門口看看。屋子裡簡直比春秋戰國還亂。從衣櫃裡翻出來的,都還堆在床上,原本床上的,都堆在地上……她搖搖頭。“這不你來了麼?”田藻笑道。“我可沒打算當苦力。”歐陽燦說。田藻笑起來,說:“知道。不用你幫忙。你就坐會兒,然後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自己能收拾好。”“到底打算哪天搬?”歐陽燦看着她。“嗯……”“改主意了?找着其他地兒了?”“沒有。”“沒有那你什麼意思?”“我不是想……”田藻說着,低下頭去。“想不用看我臉色,最好能找着合适的地方是嗎?呀,那你真不劃算了。不想看都看了,最後還不搬。”歐陽燦說。田藻又笑了,說:“我也沒想到竟然那幾個租金還要賴我的……我明天搬吧。”歐陽燦看看這些東西,估摸了下。其實也不算多了,不過田藻一個人肯定搬起來是很累的。她坐在那裡喝着水,看田藻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往蛇皮袋、行李箱和紙箱子裡塞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喝完水,把杯子一放,動手幫田藻收拾起來。等她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東西已經收拾的七七八八了。電話是老曹打來的,問她的方位,說630空難有個臨時會議,“大領導要聽事故調查報告。局裡參與調查的主要人員都要參會。你在名單上。”“這個點?”歐陽燦看看表。“領導要聽報告,管你什麼點呢……不過具體是誰要聽不知道呢。隻是說人員都經過嚴格審查的,但是剛接到通知說要你務必到場。”“我?”歐陽燦皺眉,“知道了。會議地點在哪裡?要不我直接過去。”“不知道。不能單獨行動,通知是要集合之後一起出發。”歐陽燦明白這事兒有點嚴重了。她挂了電話,趕緊叫了輛車,跟田藻說:“我得走了。”仿佛有光(十四)“你可真夠忙的。”田藻說。“車來之前還可以再封一個箱子。”歐陽燦說。“不用了,你歇會兒嘛。剩下的我自己來……”田藻忙攔着她。歐陽燦到底又抓緊時間封了一個箱子。司機到了附近給她打來電話,她才說:“我走了。”田藻送她出來,趁她下樓,喊了聲“小燦”帶。歐陽燦停了停腳步看她。“謝謝你。”田藻說抒。歐陽燦說:“我時間緊着呢,因為這麼句沒意思的話耽誤我時間。走了。”“走吧。”田藻目送她離開。歐陽燦腳步匆匆地跑下樓去。原先圍在單元門前閑聊的老阿姨們可能都到時間回家做飯了,倒是那位房東老胡站在門前的花壇邊,明明看見她出來,故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晃着他手裡那一大串鑰匙。歐陽燦看了眼停在路邊等着的車,到底還是站下跟房東說:“胡大爺,我覺得您不該是不講理的人。房租的事先放一邊,您也别把人逼的太狠了,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可不好。田老師這兩天一定搬,您再擔待擔待。”她說完也不看老胡那瞪眼睛吹胡子的樣兒了,趕緊過去上了車催司機快一點……等回到局裡,卻被通知大家先吃晚飯,報告安排在七點半進行。歐陽燦趁這點空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聽父親說晚點兒家裡有客人來吃飯,她咦了一聲,知道是龐叔叔,不禁笑了笑,問是不是親自來視察愛将的生活起居情況啊,千萬别受了什麼委屈。父親在電話裡爽朗一笑,她也笑笑挂了電話去食堂吃飯了。平常晚餐時間在食堂吃飯的也就是一些值夜班的同事,總冷冷清清的。今天加上他們,餐廳裡就顯得有點熱鬧,連大師傅們也看上去有些興奮地忙碌着。歐陽燦跟趙一偉和陳逆坐一桌,心不在焉地聽着他們聊天,悶頭吃飯。好一會兒趙一偉發現她一直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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