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好紅啊……”
慢步在院子的南牆邊,橘子看着如夏紅撲撲的臉蛋若有所思的說。
“嗯。有點發燒。”如夏慢慢的擡起臉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又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人害羞的事情似的羞澀的低下了頭。
“你……”橘子看着她嬌羞的模樣欲言又止,“你家的籬笆好漂亮啊。這是什麼花?小小的一個個紅果子。”
“是月桂啦。”
如夏折了一串樹枝做成了花環送給了橘子。
“送給你。”
“謝謝。”
“看起來就像是希臘火炬手一樣——特别是你的短發,很有那種古典的感覺啊!”如夏說,“很漂亮哦。”
“如夏?”橘子說。
“你應該知道你哥哥是和我們開玩笑的吧?”
“開什麼玩笑?”
“他說他喜歡你這種話——”她說,“這明顯就是因為我們問的太過分了,他才随便找了一個安全項來搪塞我們的。畢竟哥哥喜歡妹妹也無可厚非,但是我們需要了解的是這種喜歡很大程度上不是我們一般而言的喜歡,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是基于你們血緣的羁絆。”
“血緣……”如夏突然笑出了聲,前仰後合的哈哈笑個不停。
她一手扶住好友的肩膀,一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我當然知道的啦!你以為是什麼?”她說,“我當然知道他喜歡的是我光姐姐啦!他們就是天作之和,就是天生一對,可以原地結婚的那種……雖然他一開始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是挺高興的啦,可是後來一想也明白不是那麼一回事。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啦!”
“可是我看你好像并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清楚的樣子。”
“有時候可能是會比較得意忘形。”如夏說,“但是那就是作為妹妹的特權哦!對于哥哥,我永遠都有撒嬌的權力。”
“如夏。”橘子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你是上了初中才到新世界的吧?”
“對啊。之前一直和爸爸媽媽在首都工作生活,住的是職工大院,上的是機關内部學校。實話說挺無聊的,那兒的人都是些假正經,一點意思沒有。大人們都忙得要死,也沒有人陪着我們玩。”如夏點點頭,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話題就到了這兒了。
“可是你哥哥是一直在新世界住着的吧?你們從小分居的嗎?”
“對啊。他……有些特殊原因嘛。之前一年也很難見到一面的,也就是來到新世界之後我們才算是真正的熟悉了。”
“所以他一直在新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活?”
“不是啊。”如夏說,“還有光姐姐一直陪着他——他們才像是一家人呢!這樣一來我倒像是中途加入的第三者了。可是明明我才是他妹妹的嘛!”
“他從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庭的觀念——你到了新世界之後他就一直很寵你吧?畢竟你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家人。”
“光姐姐也是他的家人。”如夏漫不經心的說。意味不明。
這樣的人真的明白家人是什麼嗎?橘子扪心自問:這樣的一家人,這一家姊妹三個人真的明白各自的定位嗎?她不懷疑他們是否知道詞典上關于家人、姊妹的定義——可是在沒有家長從中掌控的情況下,僅僅明白詞典的含義有意義嗎?
如果說沈向春可以喜歡上從小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鹿光,這兩個人從小不是姊妹卻勝過姊妹——這其中感情被理解為了愛情。那麼如夏呢?
“總感覺你們的關系很危險——”橘子突然說。
可是她立刻就看到了如夏本呈現着紅潤暈紅的臉蛋一下子白了起來,緊接着就緊緊咬着嘴唇顫巍巍的沒有言語了。
“……難道我把話說出口了嗎?”橘子驚訝的說,立刻捂住了自己嘴。
如夏沉默的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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