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件,便是驸馬陸北喬。自十歲時在馬宴上見着陸家小公子,主兒便喜歡了許久。可直至大婚,也未曾将人捂暖。
福安堂裡已是華燈初上。幾個家仆見得公主一行過來,連連拜了拜。随後由管家福伯将人往裡頭引着。
入了院子,自要過兩旁的抄手遊廊,梁上雕梁畫棟,以往還作的是四君子圖,如今卻是換作了八仙過海。玉昀草草一眼便就見着了,才問了問前頭的福伯。
“看來是請人來修葺過的。”
福伯笑答,“前陣子公主病着不曾出過若水院,府裡都已新修了一番。主母覺着原本太過素雅,便想換些喜樂的,添添人氣。”
“是這樣…”那些雕畫栩栩如生,便知藝人功底不錯。左右都是好賞玩的東西,玉昀看着便也覺着高興。隻将要入正堂了,便見遊廊尾處挂着新來的鳥籠。裡頭一直雪白的鹦鹉,正佝着身子縮成了一團兒。
天太冷了,這處雖離正堂近,還有些煙火氣;可鹦鹉也是怕冷的,玉昀逗弄了它一聲,它卻不大提的起來精神。
隻草草道了兩聲,“來了。來了。”很是敷衍。
玉昀到底不和它計較。又叫福伯将鹦鹉照拂去了正堂裡頭。這才帶着阿翡和輕音也進了那間屋子。
陸府三房人丁還不算興盛,卻也有主次之分。
主母宋氏容貌姣好,正端坐在主桌。隻是眼角幾道深淺不一的紋路,已是黃花半老的年歲。一身藏藍的棉袍,暗繡淺銀絲的靈鼠,簪着玉制的蘭花頭面兒。
簪纓之家,多注重雅緻,并不凸顯富貴。
同桌除了庶長子陸其松與兒媳秦氏,便剩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公子,亦同是庶出。其餘的庶女與姨娘,便在次桌上規矩坐着。
見婆母身旁的兩個主位都空着。玉昀便也知道,驸馬陸北喬和公爹陸時行都還未歸。不等她先行過去作禮數,柳姨娘便已笑盈盈地迎了過來。
“公主終于好了些,總該出來走走了。”
今年柳姨娘房裡為陸府添了長孫,本是不大樂意說話的性子,如今也活絡了起來。玉昀也淺淺道了聲“姨娘好”。便見兩桌的小輩們都起身與她合禮了。
“公主嫂嫂。”
她一一颔首,方行去主桌旁,與宋氏一福。“母親可還安好嘛?”
她自幼是開朗的性子,更是讨長輩們喜愛。在夫君的母親面前,便更就乖巧了些。卻見宋氏起身來扶她,是要行君臣之禮的,她方合着手上去,拖起人一同坐下。
“今兒是家宴,便就都不必見外了。”
衆人見狀,是一派和氣的模樣。方也跟着安心落座下來。
宋氏笑容可掬,自問起她身子可好了。玉昀寒暄兩句,目光卻落在宋氏身側,兩個含羞的姑娘身上。
她這才想起方衆人行禮之時,有兩聲“表嫂”之稱。原也并未在意的,隻這時候近了,方才留意到今日還有客人。
許是見她面色不大明朗,宋氏便先替那二位姑娘開脫起來。
“公主莫怪。今兒佳節,對面宋府上也有家宴,這兩個庶出的姑娘,左右去不到兄長跟前兒,我便将人喚了過來,一同晚飯。不過是添個熱鬧罷了。”
宋三姑娘和宋五姑娘這才一道兒,“表嫂莫怪。”
玉昀心中暗暗有些不高興,面上卻是無恙。“母親喜歡熱鬧,人多自然是好的。”
輕音和阿翡留在她身後侍奉,便也不約而同相視一眼。目光再看像那宋家三姑娘時,難免露出些許鄙夷之色。
别人或許還被蒙在鼓裡,可若水院裡,卻都是知曉的。那位宋三姑娘如今已經及笄了,是與驸馬陸北喬一道兒長大的。當年是玉昀的皇爺爺不知情,方欽指了這門婚約。算起來,到還是她拆散了人家青梅竹馬。
面上再是客氣,玉昀也會不自覺打量着那位三姑娘。一雙杏眼含着春色,薄唇微微抿着,蹙眉低目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以往見着還有些稚嫩,現如今已是娉婷美人了。
玉昀本也并未曾留意過這位宋家的庶女,還是因知道陸北喬那些往事,方叫阿翡去打聽過人家的身世。
聽聞三姑娘的生母是秦淮一帶的歌姬,很早便就離了世。寄養在新來的姨娘房中,便也不受宋家家主的重視,卻很是讨姑母的憐惜。是以玉昀嫁來陸府兩年間,逢年過節,總能見着三姑娘身影。
這一回,本該也是要見怪不怪的。隻是早前她身子落了病,卻尋不見陸北喬其人。後來方聽聞,人家去了宋府上探望三姑娘。
不巧,那陣子三姑娘将将也落了回水,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方才起身來。
玉昀雖早知道陸北喬和三姑娘有些過往,如此明确感受到自己的夫君心系他人,卻還是頭回。是以此下再見着三姑娘,她心中便也會隐隐有些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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