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吩咐婢女把爐子燒得旺些,又将手爐塞到鄭懷松手中,拉他坐下,仔細端詳。
“阿娘瞧你瘦了,是不是公主府的吃食不慣?你在咱們府上挑個廚子過去。”鄭夫人老調重彈,下意識覺得鄭懷松過的是寄人籬下的生活,含月公主任性跋扈,指不定怎麼磋磨他,想着想着就落了淚。
鄭懷松哭笑不得,忙連聲安慰,他這母親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寵溺幼子,若是真的鄭懷松還活着,怕是要成了纨绔。
“公主如何了?大冷天兒的打什麼雪仗,病了這般久……莫不是……”鄭夫人想到子嗣問題,朝嬷嬷使了個眼色,屋子裡頭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方才繼續道:“公主的身子是不是不好?你們成婚也有小半年了,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阿娘想哪裡去了,含月年紀尚小,是兒不着急要孩子。”
“下個月她就滿十八了,哪裡還小,娘在她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哥都會說話了。”
鄭懷松又好生勸慰一番,尋了個借口回了自己院子,關上房門,拉開床榻一側的暗格,裡頭有三張紙條,分别寫着“東西已進謝府”“宮内安排妥當”“京畿鐵甲營待命”。
紙條被扔進炭火中,瞬間燒為灰燼,火光映出他眼中的狠厲之色,既然要賀元日,不如場面再大些,好好的去舊迎新。
夜裡,他未點燈,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知怎地想起李永怡,她有時夜裡睡得迷迷糊糊,撒嬌說口渴,也不喚婢女,隻要他倒了溫水喂自己喝。
李永怡喜歡孩子,她為了早日懷上,喝了許多補藥,每每完事之後,還要靠牆擺個助孕的姿勢。
每當月事來時,她都會哭鼻子,罵太醫署裡都是庸醫,說她沒有問題,可沒有問題怎麼會懷不上孩子。
她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女子可避孕避子,男子自然也可以,他能煉制逍遙丹,也能煉制避子丸。
李永怡天真爛漫,她喜歡什麼樣的郎君,他就扮演什麼樣的郎君,有時煩了,好比眼下,他略做做手腳,她便病了,老老實實在屋子裡養着。
就病到除夕前吧,宮裡的大戲她可不能錯過。
正想得入神,床榻處傳來咚咚咚三聲,鄭懷松快步上前,扭動機關,隻見床榻緩緩升起,下面是條密道,有人提着熄滅的風燈從裡頭走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那人裹上黑袍原路返回,鄭懷松忽然叫住他,似是不放心,再次強調:“鄭家不能出任何問題,全家上下必得平安。”
“吳公子這是給旁人做兒子做上瘾了,放心吧,本王既答應了你,定不會食言。”進入密道,風燈點亮,火光映在成王李知恒的臉上。
老二被貶為庶人流放,老六年紀尚小不成氣候,一旦李知憬被他拉下神壇,那龍椅阿爺隻能傳于他來坐。
待他登基稱帝,必要給李知憬好好寫段傳世佳話,從亂臣賊子的母家,到謀逆不孝的罪人,還有個包藏禍心的泰山,什麼鳳命,都是買通司天台僞造的箴言罷了。
李知恒笑得陰森可怖,難為老二為他做嫁衣忙活這些年,日後還是早送他去極樂,免受流放之苦。
*
除夕一大早,謝杳杳就被桃枝和不苦從暖和的被窩裡挖出來,不苦感歎,以前在定西城時,無論寒暑皆要去校場習武,小謝将軍向來準時點卯,不畏辛苦。
如今回京做了太子妃,愈發懶散,單是冬日裡起床就得請上三四回。
桃枝總結,這就是典型的“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誰不喜歡過舒服日子呢。
身為太子妃,謝杳杳要去鳳栖宮,同皇後安排除夕夜宴,守歲之後便是賀元日,還得在鳳栖宮接受外命婦朝賀請安。
幸好謝杳杳自幼在皇後膝下長大,二人沒有婆媳問題,皇後更不舍得她太過操勞,到了鳳栖宮在外面做做樣子,就命徐姑姑帶她去補覺,夜裡有的熬。
太子妃冕服煩瑣,穿戴麻煩,謝杳杳不想折騰,直挺挺躺下去,不敢亂動,直至聽到熟悉的輕笑聲。
“孤說怎麼不見太子妃的身影,原來是在這裡躲懶。”
謝杳杳嘴角微揚,也不睜眼。
有冰涼的物件貼在額頭上,謝杳杳這才擡眼看,是件璎珞,珍珠串子上頭墜着金鑲玉的長命鎖,做工精美,甚是奢華。
“我給你用來壓歲的,今夜放在枕頭邊。”
大淵壓歲,一般是長輩給小輩幾枚銅闆或者碎銀碎金,當朝權貴多用貴重飾品,以表達長者關愛。
謝杳杳收了禮物愛不釋手,滿心歡喜,嘴巴也更甜些:“三娘謝過三哥。”
“快些起身,咱們該去大殿了。”李知憬扶她起來,又喚桃枝進來整理拾掇,補完妝往前麟德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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