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會有以說書或是寫話本為生的人,在城門口、驿站旁支個小攤,以瓜果茶水向過路人買奇聞轶事,倒也不是什麼怪事。又有人願意聽自己倒苦水,又有好酒好菜招待,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
幾乎是不假思索,楊樹便一口答應了面前人的請求。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确算得上是一個極好的聽衆。即使楊樹的叙述時常前言不搭後語,還參雜了大量對自己情感的抒發,他卻從不出言打斷。不僅聽得十分認真,情之所至之下還會與楊樹産生共鳴,令他直呼他鄉遇知己。
末了,甚至還問自己打聽了故事中女主人公的處所,說是若有緣,便要前往拜訪,完善自己的故事。
這一喝,便是喝到了半夜酒樓打烊。楊樹早已神志不清,爛醉如泥,姐夫好不容易攙着他來到櫃台前付賬,卻被老闆告知自己這一桌的賬單已經被人付清。
那個說書先生還真是大方啊,說書原來這麼來錢的嗎。楊樹姐夫迷迷糊糊地想着,半扶半扛着爛醉如泥的楊樹回到了自己的家,又免不了被心疼弟弟的妻子好一頓埋怨。
***
醫館。
聽到院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時,齊煙正張羅着把新包的元宵下了水煮熟,還趁白川不注意,用沾了面粉的手指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摸出了三道白印。
眼看着這年都要過完了,應該也不會有上門拜訪的客人。
“或許是有人要來看病吧,你先看着鍋,我去看看。”解開圍裙,齊煙洗淨了手,走出門去。
和齊煙的二人世界平白被外人打擾,白川除了不虞,心底還升起一絲隐隐約約的不安來。
前屋的齊煙應該是開了門,結界産生了一絲波動,來自外界的氣息忽然明晰了起來。白川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這個氣息,赫然便是那日朝自己肩上射了一箭,使自己失了内力,掉下崖去的奶娘。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白川不敢去想。
白川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傷了齊煙。
哪怕隻是可能性都不行。
收斂了自己富有侵略性的氣息,白川提起内力,一路摸到了院牆的轉角處,悄悄放出神識。
院門處,齊煙背對着自己,她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個豐神俊朗的青年。
盡管這青年的臉在白川看來完全陌生,身上的氣息也好像和記憶中奶娘的氣息不盡相同,但白川相信,剛剛那一瞬間的感知,依舊讓白川不敢懈怠。
青年的臉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風。他好像并沒有發現偷聽自己談話的白川,隻是說了幾句問候的話語,将一個布包塞給了齊煙,便揮手告别。
從始至終,他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敵意,分寸與距離感也拿捏得剛剛好。躊躇片刻,齊煙還是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東西,真誠地道了謝。
眼見齊煙關上了門,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闩好了門,回頭看見杵在門口的白川,齊煙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不過就是出來開了個門,白川卻緊張得像什麼一樣。自己又不會跑了。
還未等出言打趣,白川卻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疾聲問道,“那人是誰?”
齊煙的手被白川抓得有些痛,但覺察到白川的狀态有些不對,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答道,“是我……以前的師兄。”
以前的師兄?
白川蓦然發現,自己對齊煙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
“小時候遇上旱災,逃難的時候和父母失散了,被平風派撿了去養大,”提到平風派,齊煙皺了皺眉,好像并不是很想提起一般,“後來大了,覺得自己和門派的理念不太相和,就自請離山,倒也無拘無束。”
“徐師兄在門派裡是醫術最好的,當時就是他領我入的門,算是我半個師父?”提起這位徐師兄,齊煙心裡湧上一股陌生的情緒,似乎在原主并不喜的平風派之中,隻有這位姓徐的師兄,在她的心裡印象頗好。
在齊煙繼承的記憶中,這位徐清陽徐師兄,教給她的正經手藝,甚至比她名義上的師父還要多幾分。
他很可能是一個危險的多面派。話到了嘴邊,打了幾個轉,白川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難道要讓他對着齊煙說出“你的這位師兄其實還是我的奶娘”之類匪夷所思的話語來嗎?不說這種話他自己都覺得荒誕可笑,就算齊煙信了,他卻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萬一錯認了人……
那不是傷了齊煙的心麼。畢竟這可能是齊煙難得敬重些的人。
腦子裡亂糟糟的,始終卻理不出一個對策。手中卻被齊煙塞了一碗熱騰騰還蒸騰着白汽的元宵,“再煮下去就爛了,快點趁熱吃,小心别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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