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臨走之前說過,她想要的結局便是她從此自由自在,與從前徹底割裂開來,也希望晏杭活得好好的。
希望他們在各自的世界裡,擁有屬于各自的幸福。
而晏杭被人擡着去了公主之前住的宮殿,他進去之後便控制不住地淚眼朦胧,書月的喜好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宮殿一進門,院子裡種的便全都是她愛的花兒,而桌案上擺着的則都是她喜歡看的書。
縱然時光變遷,一個人的愛好怎麼會那麼容易變遷。
她最喜歡的那本詩集,他們不知道一起看過多少次。
晏杭讓人拿過來她從前練習過的字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忽然笑出來。
他一邊笑,眼淚一邊忍不住地掉,喃喃自語:“阿月,把筆無定法,要使虛而寬,你還記得,你都記得。”
清冷空曠的宮殿内,男人抱着字帖痛哭出聲。
他似乎要将這一生的眼淚都流幹了,從前在關外不知道與人厮殺過多少次,命懸一線的次數也非常多,痛到人都要精神失常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掉過淚。
晏杭不是一個認命的人,再難的關頭他都覺得總有辦法。
可如今卻覺得天大地大他竟然想不到任何一個好辦法,親眼見到她從前看的書,喜歡的花兒,用過的茶盞都好好地擺在這裡,可她的人就是不見了,那種痛到無力的滋味讓他難受到痙攣,絕望,恨不得一死了之。
好像除了哭,甚至都沒有别的法子。
原本蕭豫西也很煩躁,每日太監都會來彙報晏杭的情況,他竟然沒有想到晏杭會是這樣一個廢物,與從前大相徑庭!
“朕給了他足夠的顔面,他還敢這般,信不信朕端了他的宣德侯府!”
蕭豫西氣得不行,他的确存着私心,希望晏杭好起來再為家國效力,但同時也是不能理解晏杭這種态度。
既然蜜蜜已經走了,他又這般要死要活的做什麼?!
冷靜下來,蕭豫西又怕晏杭哪一日别真的死了,正不知道怎麼辦是好的是好,太監又來報:“皇上,晏将軍肯好好吃飯了!吃藥也很是配合,應當是想通了呀。”
這下蕭豫西才放心了些。
而後晏杭仿佛真的看開了,在宮中又待了五六日,漸漸恢複了精神氣,便請求回去休養。
蕭豫西也沒有為難他,隻是叮囑了宣德侯府的人務必照料好晏杭。
等晏杭回去,盧向晚擔心得不行,亂七八糟地問了一通,晏杭隻靜靜地告訴她:“娘,人死如燈滅,一切都是注定的,您莫要太過傷懷。”
他這話,倒是看的很開,盧向晚愣了下,勸說的話也咽下去了。
确實是,她是低估了杭兒,縱然是再喜歡書月,如今書月真的死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追到地下去?
日子很開便到了臘月,天寒地凍,京城接連下了幾場大雪,可是雖然天冷,近來出門的人卻尤其地多。
因為不知是誰提前一年在京城周圍栽了一圈的梅花樹,深冬時節梅香陣陣,雪花飄在肩頭,若是能與有情人一起沿着那梅花樹往前走,便是走得雙腳斷了也都不覺得累,反倒是有一種極緻的浪漫與美好。
不知道多少才子佳人前去賞梅,吟詩作賦,擅長繪畫者更是把梅花樹畫下來,一時間京城多了不少關于梅花的絕佳詩詞以及畫作,這一年的梅花盛景成了人人津津樂道之事。
就連蕭豫西也聽說了宮外的梅花,他輕輕歎息,蜜蜜不知道如今是否安好,終究這梅花她是看不到了。
殊不知書月一覺睡醒之時已經出了宮,她懇請了許久皇兄才答應放她去宮外,此後的日子便是天高地闊,無人再給她什麼煩擾。
十一月離京,一路向南,抵達平江,書月見此地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美食衆多,她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這個地方,當即安頓下來。
出宮時她不要太多銀兩,皇兄也沒辦法勉強她,隻一再叮囑若是有什麼為難,即刻聯系當地官府亮上身上的令牌。
那令牌是蕭豫西贈她的,書月倒是收下了。
她想隻要她不招惹旁人,小心謹慎一些,也不會遇上什麼困難。
書月在平江住了不過十來日,便當即租賃了間鋪子,開設了一間糖水屋子,賣些甜粥,湯圓之類的,她做的湯圓有各種餡兒的,什麼紅豆,芝麻,花生,甚至有鮮肉的,當地人覺得新鮮極了,吃上一口更是覺得味蕾都被打開了,愛得不行!
不大的糖水屋子生意極好,到十二月冬季時,平江還不算特别刺骨的冷,但走在街上還是忍不住縮着脖子,這個時候便十分需要一碗熱騰騰的甜粥了。
書月忙不過來,便又請了一個婦人幫忙,二人配合得極好,糖水甜粥賣完,書月便會關上門,收拾好之後躲在鋪子後面的屋子裡讀書,畫畫,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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