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本宮且饒你一次,若再有下次”皇後娘娘語氣一頓,臉上也沉了下來。“休怪本宮不顧及多年主仆情份”
“奴婢知錯,下次再不敢了”
“起來吧”皇後娘娘應她一聲,又扭頭看我,面上又是那副溫婉的笑意了。“本宮有些乏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本宮讓人送你”
“是,嫔妾告退”
那宮人送我回去的路上同我講了好多宮裡的事,儲顔宮的沈昭儀身子羸弱,最是怕寒,顧婕妤瞧着古闆,實則為人豁達開朗,最喜玩鬧。
此外她還特意叮囑我,讓我莫要招惹貴妃跟賢妃,貴妃将門虎女曾上過疆場,手上有些鮮血,做事雷厲風行,懲罰起人來也是絲毫不心軟。
恰好此時正到了我的住處,她将其他人都屏退了去,獨留下來我跟阿漾二人,而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道:“賢妃娘娘頗得聖上恩寵,入宮五年便先後誕下二皇子,四公主,隻不知為何,二位小主子都體弱多病,二皇子不過滿月便去了,四公主是牙牙學語的時候去的”
“太醫瞧了說是因為母體孱弱,兩位小主子受了影響,故而才走得這麼早,四公主去後,賢妃便有些瘋魔了,閑來無事便抱着四公主的東西四處晃悠,您若是瞧着了得趕緊避開才是”
聽了這話我十分震驚,怎麼也不敢将今日那個張揚明媚的女子連想在一起,于是我不死心的問道:“可我今日瞧着,卻是沒有任何異樣啊”
“容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她若不發病那自然是與常人無異了”
“那你所說的與今日錦緞何幹?”
她許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多問題,頗有些驚訝的瞧我一眼,而後又道:“您有所不知,她在宮裡頗有些為所欲為的架勢了,看誰不順眼便輕易發落了去,之前陳美人不過是因着穿了一件花色與她相近的衣裳,便被打了個半死,皇上對她也是有些放縱的意味,所以自那以後宮中再無人敢跟她穿相近的衣物”
那宮女沒多留,将東西放下便離開了。
“主兒”阿漾給我倒了一杯熱茶,而後才道:“不過是為着一件衣裳……”
“莫再提了,她縱是再如何,也不該是我們議論的”
我輕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企圖用這熱浪溫暖一下我的心,這才入宮不過幾日呢我就怕了,日後的路又該如何走呢。
左右仔細着不去招惹賢妃便好了。
沒多久,同我一道入宮的姐妹有些承了寵,得了皇帝的喜歡,晉了位份風光無兩。
但我卻連皇帝的面都沒見着,對他的印象就隻停留在大家的描述。
……
一日午時,皇後娘娘身邊的秒惠來請我,說是有事尋我,臨出門時再三叮囑我好好打扮,我便收拾了一番跟她走。
才走到殿門口呢,就見着皇後對面坐了一個墨衣的男子,那男子眉眼間寫滿了貴氣,舉手投足間威嚴十足,我想他應該就是皇上了。
我忙低頭走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嫔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皇上,這便是臣妾同您提起的柳禦女”皇後的聲音響起,證實了我此前的猜測。
“哦?既能讨皇後喜歡,那朕也該好好瞧瞧”皇帝随口答道,跟他的形象不一樣的是,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富有磁性,讓人聽了十分親切。“起來吧,你也不用拘着了,自在些才是”
“嫔妾遵旨”我低聲應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我的聲音裡還帶着些許怯懦。
“你怕朕?”
“嫔妾初次得窺天顔,故而有些緊張,一時失了儀态,請皇上原諒”
“你倒是個聰明伶俐的”皇帝說完這話便朗聲大笑起來,心情一好随手給我賜了座。
也讓我有幸能看到帝後恩愛,皇帝對上皇後娘娘時說話的語氣柔得能滴水,眸子裡的深情都快要溢出來了。“選秀這些日子累着你了,朕過一會讓人送些補品過來,你好好将養着”
“是”皇後低聲答應,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眼神不時瞥向我。“皇上,柳禦女還在呢”
這樣一提醒,皇帝又似才想起來我一般,扭頭臉上便換了一副模樣。“皇後說你是畫州來的”
“是”
我這句話又好似引起來他的回應,他再看曉皇後娘娘時眼裡滿是眷戀:“朕跟皇後去過那,說起來,那段日子真真叫人懷念呢”
“星眉,你在想什麼呢?”皇後娘娘沒有接他的茌,将注意力轉向了我,扯開話題道。
“嫔妾……”突然被點到名我有些招架不住,更何況此時皇帝的臉上還挂着那幅眷戀的神色呢,我答還是不答?
皇帝整理了一下神情,臉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笑盈盈的将話接過去。“午時了,她或是有些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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