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姝抱着雪狐兒,坐在馬車裡,馬車車輪吱呀呀地走着,許是為了照顧她,梁珩和陸從風等人也并未騎的很快,蕭寶姝在車裡,聽着梁珩和陸從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大多都是梁珩詢問陸從風西州的事情,陸從風一一回答,蕭寶姝聽着梁珩的聲音,藏在衣袖的匕首,她是握了又松,但最終,還是将手放了下來,不再去握那柄匕首。
回到西州城後,蕭寶姝抱着雪狐兒,就匆匆回了後院,梁珩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移開目光。
他這才對身後陸從風說道:“從風,孤有話和你說。”
-
将軍府的大堂裡,梁珩抿了口茶,不急着開口,卻對站在一旁的陸從風說道:“坐。”
陸從風依言,坐到下座,梁珩将茶盞放在案幾上,道:“那個舞姬,叫雲七娘吧。”
“是。”
“她今日遇刺,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臣不知。”
梁珩悠悠道:“聽聞你在回西州的路上,也遇刺過一次,行刺的,還是北戎人。”
陸從風并沒有将遇刺的事情上報朝廷,但他也并不訝異梁珩知道這件事,梁珩穩坐太子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一些耳目的。
他說道:“是有這回事。”
梁珩嘴角彎起:“你是否懷疑,那次行刺,是孤所為?”
第49章
陸從風抿了抿唇,神情淡然:“臣不敢。”
梁珩曬然一笑:“你心中,就是這麼想的。”他擺了擺手,示意陸從風不用辯駁:“孤知道你這五年一直在收集蕭清遠一案的證據,孤也知道,你因為蕭寶姝之死,心中十分怨恨孤,甚至不願意奉孤為主,但是從風,孤可以告訴你,你被刺殺一事,與孤毫無關系。”
梁珩坐于主座,氣定神閑,娓娓道來:“孤還記得五年前,北戎進犯,朝中無一人敢赴西州,隻有你,願意去西州退敵,孤雖不喜歡你,但是那時,也是佩服你的,如今北戎未滅,孤自然不會自毀長城,錯殺良将,況且,假如孤對你動手,你認為父皇還會讓孤穩坐太子之位嗎?”
陸從風默然,事實上,他雖然懷疑過梁珩,但是也不敢肯定,因為梁珩此人,雖然冷情冷性,陰晴不定,但是頭腦冷靜,處事得體,不失為一個合格的太子,否則以他卑賤出身,也不至于能當十幾年太子。
而且梁珩自從當太子以來,克己守禮,民間對他的評價也很好,他做的唯一一件錯事,大概就是為了母仇誣陷蕭太傅,逼死蕭寶姝了。
梁珩見陸從風神情冷淡,于是轉動手中扳指,漫不經心說道:“陸從風,今日,孤就和你把話說開了吧,你怨恨孤逼死蕭清遠,但是蕭清遠逼死了孤的母妃,為人子女,替父母報仇,難道不是天經地義?憑什麼蕭清遠自恃正義,逼死一個弱女子,卻還能得到鴻儒之名?有些事,難道他做得,孤就做不得了?”
陸從風聽後,隻道:“殿下若要殺蕭清遠,自可以登基之後堂堂正正殺他,但是殿下卻讓他背負謀逆罪名,隻能自盡于獄中,而且……”陸從風深吸一口氣,說道:“蕭寶姝何辜?她什麼都沒做,卻落得那般下場,殿下的所作所為,非君子之為,實在令陸朗不齒!”
陸從風盡抒心中不屑之情,梁珩卻輕笑了起來:“君子?古來今來,有幾個帝王可說是君子的?就連孤的父皇,登基之路,白骨遍地,他也不敢稱自己是君子吧?你說不齒孤的所為,但孤連結發之妻都不在乎,又如何會在乎你的評價?人生短暫,所作所為,自己痛快即可,又何須他人認同?”
陸從風冷笑:“道不同,不相為謀。”
梁珩搖了搖頭:“陸朗,孤和你從來不是一類人,你光風霁月,是坦蕩君子,所以你這五年,就算心中再怎麼怨恨孤,你也隻會暗中收集蕭清遠一案的證據,卻從沒想過用五十萬西州軍來要挾父皇替蕭清遠翻案,不因私心壞大義,你守西州,父皇放心,孤也放心,而孤,雖不是君子,也知你瞧不上孤,但是你且放心,北戎不平,孤不會對你動手。”
陸從風道:“看來臣的生死,還是系在北戎身上了。”
梁珩嗤笑:“你若放棄為蕭家翻案,生死又何須系在北戎身上?”
陸從風冷冷道:“隻怕臣,恕難從命。”
梁珩忽歎了氣:“你當真以為,找到蕭清遠一案的真相,就能撼動孤的太子之位?或者,你當真以為,蕭清遠冤屈與否,父皇會在乎?”
陸從風聽後,愣了愣,梁珩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皇帝,知道蕭太傅是冤枉的?
可是,若他知道,那一向視蕭太傅為父的皇帝,為什麼要殺蕭太傅呢?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最後一朵玫瑰 (綜同人)綜影視之業火胭胭 年下無阙 覓知音 追風趕月 當男神與我對話後+番外 在各位心頭縱個火+番外 快穿,一心隻想完任務 (文野同人)我和我的冤種朋友如何在橫濱生存 夜航船 路過人間+番外 盛夏青梅 清穿之娘娘萬安+番外 快穿之拯救這崩壞的劇情+番外 煙霞 風停留的痕迹(短篇) 闖入修仙界,反身回手掏 (柯南同人)當我綁定劇情維護系統後+番外 月華映深林 大聖母和她的小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