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原來是兩個仆婦,那兩個仆婦拿着掃帚,一個一邊打掃,一邊抱怨:“這裡明明沒人住了,為什麼長史還要我們每天打掃?”
“這定是殿下的意思。”另一個仆婦道:“殿下時常會來這裡坐坐,所以長史要我們天明之前打掃好。”
“太子妃都死五年了,殿下真是癡情。”
“殿下就算癡情,也沒有放過這弄玉軒中衆人啊。”這個仆婦看起來在太子府時日長些,她說道:“你是沒看見,當日太子妃病亡後,殿下下令,将這弄玉軒所有侍婢和侍從,全部杖斃,那天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弄玉軒,哀求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那仆婦似乎是想起那日慘狀,她不由打了個哆嗦:“太子妃最忠心的那個侍婢,叫秋實,倒是硬氣,一聲都沒求饒,隻是厲聲喊道,你們害死我家小姐,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仆婦環顧着四周:“所以每次來這弄玉軒,我都心驚膽戰的,生怕看到秋實的鬼魂。”
另一個仆婦也聽着害怕:“真有這事?”
“你來得晚,不知道,這都是我親眼所見。”
“那秋實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太子妃不是病亡的嗎?她為什麼說太子妃是被害死的?”
“這我哪能知道?反正秋實臨死之前,就是這麼說的。”
“那估計是秋實胡言亂語吧,殿下如此愛重太子妃娘娘,每日都讓我們打掃這弄玉軒,五年來都不再立太子妃,也不再納妾,為了太子妃更是患上心疾,疼痛時心如刀絞,脾氣也變差了好多,因此還常被聖上訓斥,這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若太子妃是被人害死,太子殿下第一個不會饒過那人。”
“說的也是。”
一直躲在屋檐外的蕭寶姝聽着她們的話,她一直咬着自己的手,拼命讓自己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原來秋實和她的其他陪嫁侍女,全都被杖斃了嗎?
梁珩果然沒有留下她們性命,他真的心狠若此。
但可笑的是,他對自己的妻子做下如此禽獸不如之事,将她碾斷手指,灌下啞藥,送上妓船,又下令杖殺了她的所有侍女,在天下人眼中,他竟然還是個癡情男兒,連這些無知仆婦,都對他的癡情交口贊歎,更别提天下衆人了,這是何等可笑又滑稽的事情?
蕭寶姝如果能夠發出聲音,隻怕她現在已經大笑出聲了,可笑,真可笑!
蕭寶姝身體抖如篩糠,在極度激動下,她踩到了樹葉,發出了聲響。
那兩個仆婦驚覺:“誰?”
她們正準備去聲音發出的方向尋過去,忽然一陣疾風起,疾風吹着樹枝,發出聲音凄厲宛如鬼号,那兩仆婦對視一眼,都心想,這莫非是秋實的魂魄回來了,她倆吓得心驚膽戰,于是趕忙匆匆打掃完,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奔出了弄玉軒。
疾風還在繼續吹着,吹着蕭寶姝的頭發還有衣裳,蕭寶姝聽着這宛如鬼号,她慢慢擡頭,眸中已全是淚水,她默默動着口型:“秋實,我回來了。”
“你安息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她伸出手,感受着疾風在她指尖拂過,慢慢變得平緩,那凄厲鬼号也漸漸平息下來,最終恢複到寂靜一片。
蕭寶姝眸中的淚,也終于慢慢滑落。
那滴淚落到地上,迅速滲透到泛着暗紅的泥土中,湮滅無痕。
-
初十,太子府設宴。
宴席上,自然需要舞姬獻舞。
這是蕭寶姝混進太子府來,遇到的第一個絕佳機會。
為了能參加這次設宴,她每天練的格外努力,其他舞姬都對她冷嘲熱諷:“就算練的再努力又怎麼樣?一個啞巴,還指望殿下能看上她?”
蕭寶姝置若罔聞,隻是自顧自練着,她從不生事,隻管練好自己的舞姿,她本就在文娘子的教導下舞姿出衆,加上在太子府又勤學苦練,雖然她不會說話,但此次跳舞又不需要說話,于是很順利就拿到了獻舞的資格。
獻舞那日,蕭寶姝換上淺藍婆娑留仙裙,身上披着輕紗披帛,頭發梳成飛天髻,眉間畫上一抹殷色五瓣梅花,面上戴着紅色面紗,腰肢纖細,步步若蓮,搖曳生姿,跟随衆舞姬,翩翩來到宴中。
這次獻舞,衆舞姬表演的是一首霓裳羽衣舞,戴着面紗的美人魚貫而入,個個衣袂飄飄,如扶風弱柳,娉娉婷婷,宴席上的文武官員,眼睛都看直了。
蕭寶姝走過來的時候,竟然意外在宴席中看到了陸從風。
她不由一怔,腳步也滞了下,還是後面舞姬不滿推了下她的腰,她才回過神來,繼續行走着。
陸從風坐在首席,顯然是梁珩今夜的貴客,蕭寶姝胡思亂想着,表哥也從桑州趕回來嗎?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那封信,有沒有幫忙安頓好葉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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