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姝回頭對陸從風道:“表哥,你把劍收起來。”
她又對那老婦和顔悅色道:“奶奶,吓着你了吧。”
“沒事……沒事……”那老婦望着蕭寶姝:“你是不是來求慧明大師的?”
“住持法号慧明嗎?”蕭寶姝道:“我的确是來求他的。”
“所為何事?”
“我夫君病重,聽說這裡藥王菩薩很是靈驗,于是想來看看。”
“那你算是來對了,這裡不但菩薩靈驗,而且慧明大師在出家前是行醫的,頗懂些醫術。”
“這樣啊……”蕭寶姝心中不由又對這位慧明大師多了幾分祈望,原來大師以前也是行醫的,那也許他真能醫好梁珩呢,但是……大師讓她進去啊,蕭寶姝垂頭喪氣:“可住持大師不讓我進去。”
“住持他有時候好說話,有時候不好說話。”老婦道。
“聽起來,您認識他?”
“不認識。”老婦道:“隻是湊巧住在附近,所以知道的比尋常人多些。”
蕭寶姝黯然道:“原來是這樣。”
老婦又道:“雖然住持大師不讓你進去,但也不是沒有法子。”
蕭寶姝眼前一亮:“什麼法子?”
“去年有一個妻子為她重病的丈夫來求住持大師,本來住持大師也不讓她進去的,但是她硬是從山腳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到了山頂,住持大師被她感動,于是将香爐中香灰給了她一把,聽說那婦人将香灰和藥一起煎,給她丈夫服下,她丈夫還真好了。”
蕭寶姝喃喃道:“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感動了住持大師……”
侍女秋實已經生氣道:“娘娘,您是太子妃,何等千金之軀,怎麼能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呢?”
本來背過身的陸從風也忍不住轉身:“無稽之談!我就不信一把香灰就能治病!”
“你們倆都不要說了。”蕭寶姝呵斥道:“死馬當活馬醫,今日誰都不許勸我。”
她對寺内高聲喊道:“住持大師,今日蕭寶姝就從山腳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叩拜上山頂,但求您能看在信女誠心份上,救信女夫君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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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姝不顧陸從風等人的阻止,堅持要從山腳開始,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陸從風心急如火,也不顧君臣之分了,對蕭寶姝吼道:“你是不是瘋了,你看看,那有足足九千零一步台階,你還要三步一跪,九步一叩?”
蕭寶姝已經在脫下狐裘披風了,她平靜道:“本宮說了,今日,誰都不許勸我,你也不例外。”
陸從風道:“若我偏要勸你呢?”
“若你偏要勸……”蕭寶姝道:“我現在便讓侍衛護送陸小侯爺你回京!”
陸從風苦笑:“好!好!好!果然是我認識的蕭寶姝,執拗如此!”
蕭寶姝望着山上望也望不到盡頭的台階:“祖父說我執拗,你也說我執拗,但我隻想讓我愛的人活下來,這有錯嗎?”
她說罷,已經雙掌合十,盈盈下跪,雪花落在她的烏發上,落在她的素白衣裳上,她眼眸擡也未擡:“表哥,我今日定是要救太子的,你如果不想陪我,那就先走吧。”
她話音剛落,便已經虔誠叩首,光潔額頭扣在青石台階上,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刺耳,陸從風看着蕭寶姝的背影,看着她起身,行了三步,又是一跪,然後再是起身,行了九步後,再是跪下叩首,他手指握着寶劍,差點要将那堅硬劍鞘握碎,他終究還是追上去,扶起叩首完的蕭寶姝:“罷!罷!罷!我陪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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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姝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不一會,已然是頭暈目眩,膝蓋估計是已經磕破了,額頭上也已經流下了殷紅鮮血,連秋實都哭着道:“娘娘,您不能再跪了,否則,您熬不住的。”
蕭寶姝推開她,強撐着道:“本宮說了,今日,誰都不許勸!”
說罷,她便踉跄跪下,又是一叩首,剛叩完,陸從風就将她攙扶起來,途中,他一直一言不發,隻是扶着蕭寶姝跪下,再将她攙起,他自知勸不動蕭寶姝,隻是默默的,讓她少受些苦。
蕭寶姝已然血染白衣,青石台階上,那鋪的一層薄薄白雪間,都灑落了她的殷紅血迹,蕭寶姝每叩一首,都呢喃着:“藥王菩薩,萬望憐憫,救信女夫君一命……”
她極度虛弱的時候,腦海裡一直不停浮現着梁珩寵溺看着她玩鬧的樣子,她想起梁珩抱着她下馬車的樣子,想起梁珩給她畫畫的樣子,想起她陪着她打雪仗的樣子,她淚水簌簌而下,雖然他有千不好萬不好,但也有千好萬好,讓她如何舍得看他生命慢慢逝去?
不,她不甘心,她要救他,她一定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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