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随手拿起一支毛筆用筆杆子悠閑地撓了撓頭,似笑非笑地說:“老四,你去大理寺上下打點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絕情啊。”
齊琛瞬間感覺自己後背竄上一陣冷意。
大意了,關心則亂。原來,除了鄭客的人,宣德帝在大理寺還有其他的眼線。
一招不慎就白白浪費了這次可以将蕭慕離推出亂局的機會。齊琛隻能俯身叩拜掩飾自己越發蒼白的臉色:“父皇恕罪,兒臣隻是不想被她連累了聲名。兒臣知錯了。”
宣德帝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道:“嗯,知錯就先退下吧,朕也乏了。”
齊琛捧着還帶着墨香的旌表出來時,隻覺得渾身發冷,隻有左手腕上那系着紅繩的地方有些許暖意。
唯一的好消息是,明日就能見她一面了。此時的齊琛像一個成瘾的病人,明知要遠離,卻還是忍不住要再吸一口。
想到這裡,齊琛無意識皺了皺眉頭,開始嫌棄自己的太子官服。那一身黑不溜秋總是把人襯的幹瘦,怎麼看都不威武,可惜祭禮上還必須穿。
不過在這件事上,蕭慕離有不同的看法。當站在蕭府女眷中擡頭看到前方身着玄色繡金制服的齊琛時,蕭慕離隻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小殿下,好久不見。
城郊今天風很大,祭禮又很繁瑣,蕭慕離有些擔心齊琛穿的單薄。可惜她作為女孩兒,祭禮隻有旁觀的份兒,根本沒有上前跟齊琛說話的機會。甚至因為齊琛自始至終都在專心緻志地走流程,蕭慕離連個目光都沒有撈到。
主持祭禮的齊琛,卻是一點也不冷,甚至差點熱出汗來。他幾乎時刻都能感受到蕭慕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簡直如有實質,讓他不自覺繃緊了脊背,舉手投足都想要做到利落潇灑。無論如何自欺欺人,想把自己最好的樣子展示給心上人的潛意識,才是心底真正的欲望。
兩個人就這麼各懷鬼胎挨完了祭禮,太子先在武安侯的陪同下離去,蕭慕離也要跟着衆女眷一同上馬車。
蕭淑怡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緊張地問:“姐姐,你還是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還是要留下陪陪大伯嗎?”
蕭慕離一愣,她沒想留下啊。可此時身邊一個堂嬸兒也說:“阿離你又要留下嗎?唉年年都勸不動你,今年這馬上要指婚了,肯定有更多話想跟你爹說吧。”
“是啊,今年聖上特意派了太子來主持祭禮,這不就是讓侯爺見見自己女婿嘛。”另一個女眷也搭了腔。
蕭慕離隻覺得這叽叽喳喳也吵得很,幹脆退後一步說:“啊,那我不跟你們一起走了,給我留匹馬就行。”
蕭淑怡偷偷松了口氣。隻要蕭慕離落了單,就再也别想回京城了。
車隊遠去,周遭安靜下來,隻有風的聲音陪伴着蕭慕離。直到再看不到太子車架,她才轉身走了回去,沿着齊琛剛剛走過的路,一步步走近武安侯那幾乎有兩人高的巨大墓碑。
方才站的遠人又多沖淡了悲傷,而今蕭慕離獨自站在墓碑下,才清晰感受到了心底泛起的凄怆。
她有些分不清這是原主的感情,還是她自己對一個守護家國卻死于權力傾軋的英雄的惋惜。
“前輩,你好。”蕭慕離在心中無聲地說。
風穿過松林,沙沙作響,如同來自遠方的回響。蕭慕離一時失神,就沒能注意到,在那茂密樹木遮掩下,幾個不懷好意的身影正悄然靠近。
第45章生死同
太子寬大的車攆中,南十正盤腿坐着悠閑地嗑着瓜子吃着糕點。他不光自己吃,還邊吃邊拿,跟小倉鼠一樣屯起來準備跟小夥伴一起分享,一點不覺得拿他主子的東西做人情有什麼不對。
一個玄甲衛騎馬從隊伍前面奔回,打馬來到車前,禀報道:“殿下,馬上就要入城了,可有吩咐。”
吃得正歡的南十被突然過來的玄甲衛吓了一跳,一口糕點噎在了嗓子眼,也不敢大聲咳嗦,隻能無聲幹嘔兩下,憋的滿臉通紅。外面的玄甲衛沒聽到回答,撥了下馬頭又靠近了車窗一些,重複道:“殿下?”
“嗯,沒有,走吧。”
馬車裡響起男人悶聲悶氣的聲音。玄甲衛卻是目光一淩,敏銳覺察出車内的聲音不對。那不是太子的聲音!
玄甲衛擡手快速做了個手勢,四周衛兵立刻會意,車辇緩緩停下,又兩個侍衛無聲地圍了上來,持劍戒備。
“殿下,武安侯那邊求見,要當面再跪謝殿下。”那玄甲衛一邊找了個可以讓太子露面的理由,一邊謹慎地靠近馬車。
車内隐約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玄甲衛等了片刻見還沒有動靜,心道不好,幹脆從馬背橫跳上車轅,一手握住長劍,另一隻手謹慎地要去掀開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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