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迅速的真相大白,百姓的議論聲反而弱了下去,女人巨大的悲苦無助如有實質,堵住了他們的喉嚨。
大理寺卿心頭一松,長舒了一口氣,心道自己這差事辦的漂亮,算是在九千歲面前露了臉。他從懷中拿出早準備好的鑰匙給蕭慕離解了鎖鍊,還滿臉堆笑地請大小姐上座。
“不必。”蕭慕離拒絕了,反而問道:“大人,我還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關于這個案子我可否詢問楊氏幾個問題?”
“自然可以…”大理寺卿一句話還沒說完,到聽到身後孟老大人勸道:“蕭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君子之道,忠恕而已。”
蕭慕離面無表情看了眼這個比她還聖母的老頭兒,又看了看同坐聽審的鄭客。
鄭客面色凝重地沖她微微搖了搖頭。
蕭慕離沒有預料到今日會在這裡見到孟丘和鄭客,這節外生枝對她而言并非什麼好事。尤其是那個孟丘,當代儒家思想的宗師,會是個麻煩。
不過蕭慕離的人生信條就是,遇到麻煩,幹一榔頭再說。
她低頭微微一笑,鄭客見她這個似曾相識的小表情,心中就暗道不好。果然,隻聽蕭慕離單刀直入地問道:“楊氏,是誰指使你陷害于我?毒是誰給你的?”
楊氏已經是滿臉淚痕,聽到蕭慕離的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忙手腳并用爬到蕭慕離腿邊哐哐磕了三個響頭,三聲悶響過後,楊氏的額頭很快就腫了起來。
她就這麼狼狽地求饒道:“貴人您放過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啊!我可以指認他們的,我可以戴罪立功。求貴人放我一條生路吧。”
蕭慕離轉身背對着寺卿鄭客等人蹲下與楊氏平視,眼中帶着些許引誘問:“收買你的人,給你的報酬是不是一個金色窄邊的琺琅手镯?”
楊氏微微愣了一下,見蕭慕離目光堅定地看着她,便她不由自主就跟着點頭道:“是,是的。”
大理寺卿見這事兒有鬧大的趨勢,忙帶着詢問的表情看向鄭客,尚未得到九千歲的指示,就見蕭慕離站了起來,沖着外面高聲道:“還請張評事呈上證物。”
一直候在門外的張勇應聲上前,手中拿着一個托盤。大理寺卿心裡沒來由一慌,直覺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張勇一身正氣淩然的呈上證物,同時說明來曆:“這是下官從包子鋪後廚竈台内搜出的,請各位大人過目!”
托盤上絨布掀開,鄭客立刻認了出來,這是沐家的東西。不僅如此,這一對镯子所代表的友情,關乎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兩個如今都不能再提的女人。
小姑娘太不知輕重了!
他馬上站起來沉聲道:“此案兇手已明,今天就到這裡吧。”
“且慢!”蕭慕離阻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理寺難道還要替買兇殺人陷害忠良的真兇遮掩嗎?”
鄭客這一刻奇妙地體會到了被孩子氣個半死的老父親的心情,他幾步走到蕭慕離面前,壓低聲音呵斥:“别忘了你還是姓蕭!不要胡鬧了!”
他要提醒她的是,家醜不可外揚,不要鬧大。
可是,蕭慕離卻倔強地直視鄭客,輕聲回答:“我隻是想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想要一個公道,就叫胡鬧嗎?”
鄭客一時語塞,因為蕭慕離的話奇異的與一天前齊琛的聲音合二為一:要一個公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要一個公道變成了一件如此奢侈的事情?
蕭慕離後退一步單膝跪下,神色堅定地朗聲道:“臣女狀告武安侯正妻徐氏,罪狀有二。其一,收買南市包子鋪老闆娘楊氏,害死其夫并栽贓于我。其二,私吞我親生母親沐氏嫁妝,甚至用我母親的嫁妝收買了楊氏,喪心病狂,罔顧人倫!這用來收買老闆娘的镯子就是鐵證!”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門外百姓的議論聲一下子炸開了鍋。
楊氏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早已沒人在意她了。
還是孟丘威嚴的聲音壓下了一片混亂,他失望地看着蕭慕離,歎息道:“我原還賞識你的詩才,卻未曾想你竟然如此不尊孝道。侯夫人是侯府嫡母,你怎敢如此悖逆。不順父母,不可以為人啊。”
蕭慕離坦然反問道:“學生沒什麼詩才,也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卻聽過一句話:孝子不谀其親,忠臣不谄其君。先生也曾直言進谏君王,學生為何不能言嫡母之過錯!”
孟丘恨鐵不成鋼地指着蕭慕離說:“你是将嫡母告上了衙門,豈可與進谏同日而語?!”
蕭慕離還要反駁,卻被鄭客打斷。鄭客沉聲道:“既然有證據,案子告到了大理寺,那就沒有不審的道理。寺卿大人,派人去請侯爺和夫人吧,是非曲直人來了再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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