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離的手悄悄摸向腰間匕首,就聽那中年侍女說:“不過齋主說了,豆蔻齋的規矩就是讓貴人們高興的規矩。您是貴人,自然可以有自己的規矩。”
蕭慕離卻直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謹慎地問:“那我可以走了?”
侍女答道:“您自然可以。隻是,有個人要留下了。”
侍女一指那空着的高台,蕭慕離順着望去,整個人如遭雷擊,心中怒火轟一下燒了起來,瞬間逼紅了雙眼。
高台上是姜嬸。
姜嬸仰躺着被綁在一張簡陋的木椅上,雙眼被蒙住,頭頂有一個滴漏正每隔一會兒将一滴水滴在姜嬸的額頭上。
水滴刑!
這刑罰看似溫和,實際卻會造成巨大的痛苦。這種從商纣時期流傳下來的酷刑,會讓受刑者在黑暗中聽着無窮無盡滴答聲精神逐漸崩潰。而更加殘酷的是,崩潰之後的人卻依然被禁锢了全身,求死不能,要生生被折磨到額頭皮膚潰爛感染,再在肉體和精神雙重痛苦中死去。
豆蔻齋連威脅,都做的這般無聲而優雅。
蕭慕離将匕首握的死緊,咬牙問道:“要怎樣才能放了她?她是被我脅迫的,我才是主謀。”
中年侍女并沒有因為蕭慕離的退讓姿态而有任何神色的變化,她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保持着一樣的表情神态說:“回貴人的話,豆蔻齋必須把私逃的人找回來,死生不論。若是貴人能提供一些線索,豆蔻齋自然承您的情。”
“死生不論?!”
蕭慕離再大的憤怒似乎都對那侍女毫無影響,她隻微一颔首答:“是。私逃者格殺勿論,既如此,死在外面還是回來再死,于豆蔻齋而言,沒有區别。”
此言一出,跟在中年侍女身邊的幾個豆蔻齋侍從侍女都将頭低了下去。這句話不隻是說給蕭慕離聽的,她是說給所有有反抗之心的人聽的。
這是一個兩難的絕境,放棄蘇了了還是放棄姜嬸,蕭慕離需要做一個選擇。可是,這兩條路她都不想選,她要在絕境中找一條兩全的生路!
她盯着眼前的侍女,有意放緩自己的呼吸,逼迫自己在盛怒中冷靜下來,大腦飛速思考:我有什麼籌碼?豆蔻齋有什麼弱點?還能做什麼?好好想想蕭慕離!
此時坐在西北角的鄭客聽着外面發生的争執,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手上還纏着紗布,微微一動還是會有些疼。
他啧了一聲,心想,這小丫頭在京城五年都安安分分的,這一個月也不知吃了什麼槍藥,捅婁子快捅成篩子了。那老太監鄭開的隐患剛剛消除,今日要是再掀了這豆蔻齋…啧,麻煩的很。
然而,外面女孩卻忍了下來,憋着怒氣說:“好,我來給你們找人。三天,給我三天時間,人還給你們。但是你們要先把這位大夫放下來,不要讓我背上不相幹的人命。”
鄭客有些意外地咦了一聲,沒想到蕭慕離居然就這麼簡單的認了慫,怎麼沒試試大打出手暴力搶人呢。
中年侍女倒是也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一點頭,那邊高台上就有人将姜嬸放了下來。
姜嬸下來時整個人臉色慘白,走近時腳步還踉跄了一下,蕭慕離忙上前攙扶。
“這位姜大夫還是得先留在豆蔻齋,還請貴人遵守承諾。”侍女話的尾音還沒落地,形勢突然起了變化!
姜嬸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瞬間架上了蕭慕離的脖子。姜嬸挾持着人,故作兇狠地說:“我不要留下,我不留下!我就是一個大夫我又沒有賣身給你們,你們憑什麼不把我的命當命看!放我走,要不,要不咱們就都别活了!”
那手中刀柄還是溫熱的,因為那正是蕭慕離一直緊握着的匕首。
方才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衣袍遮掩下,隻一個傳遞匕首的動作和一個眼神的交換,姜嬸就明白了蕭慕離要讓她做什麼。
挾持人質,逃出生天。
這下,那中年侍女臉上終于出現了一些表情,那是意外和緊張。這個變故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這就是豆蔻齋的弱點。它将人變成了沒有感情的傀儡,但是傀儡不懂變通。即便侍女懷疑姜嬸和蕭慕離本就有所串通,即便她直覺姜嬸不會真的傷害蕭慕離,她也沒有可以自主處置的權利。
蕭慕離提高聲音道:“再怎麼說我是來玩的,不過玩的出格了一點,難道還要把命丢在這裡不成?”
這話是要動搖豆蔻齋存在的根基。果然,有人陸續從屏風中探出頭來,審視着那個中年侍女,等着看豆蔻齋的處置。豆蔻齋裡不講律法草菅人命,但它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它必須保護自己的客人,也因此這些客人才敢在豆蔻齋肆無忌憚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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