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就是大梁帝國的心髒,皇宮最正中的地方。
可是此刻除了殿前站着的兩個人,這裡就像是再沒有活物一樣。沒有宮女、沒有太監,甚至連侍衛也不見蹤影,隻留下宏偉的建築帶着權勢的威壓,無聲地肅穆着。
惠妃此時帶着小卓子恭恭敬敬立在殿外,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初夏的陽光有些烈了,惠妃此時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但也不能擡手去擦,隻一動不動地保持着一個站立的姿勢。
乾元殿的内室之中,一隻線香袅袅燃着,被微風一吹,香灰便斷了,跪在旁邊的小太監連忙用一方錦帕擦幹淨了,讓那香爐中沒有一絲髒污。小太監看起來是做熟了的,整個動作幹淨利落,連衣料摩擦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啪嗒。
一顆白子落于棋盤,鄭客收回修長的手指,眉眼帶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那對面持黑子者,身上一身繡金玄色龍袍穿的十分潦草,隻用一根麻繩系在腰間勉強固定。靴子也沒穿,赤着雙足盤腿而坐,一根木簪随意挽了頭發,其間已有幾絲白發。他大咧咧随意的靠着,與對面腰背挺拔處處妥帖的鄭客對比鮮明。
持黑子者,正是當今宣德帝。
皇帝又換了個坐姿,仔細去看棋盤,看了半天撓撓頭說:“不對不對,剛剛那一步下錯了,重來重來。”
對面的鄭客既不卑微谄媚,也不耿直堅持,反而像是對待一個頑皮老友一樣無奈道:“陛下,第十二次了。”
宣德帝似是吃了癟,幹脆耍賴一扔棋子,指着鄭客抱怨:“就下個棋,至于記那麼清楚呢,小心眼的你。”
鄭客給宣德帝倒了杯茶,自覺的換了個話題:“陛下,惠妃娘娘來了。”
宣德帝像是剛知道一樣,哦了一聲說:“快宣快宣。”
其實在這局棋開始前,惠妃就已經到了。不過宣德帝和鄭客二人默契地都沒提,宛如真的剛剛才知道一樣。
惠妃頂着太陽站了小半個時辰,終于等到了傳召,臉上立刻堆上了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神态。她快速整理了一下儀容,回身從小卓子手裡接過食盒,低聲吩咐了一句:“你在這裡等着。”
小卓子躬身應是。永嘉宮因為西屏山的事情,一批下人受到了牽連責罰,反而是小卓子因為在極辰殿守口如瓶而且十分聽話,入了惠妃的眼,從六品太監升了五品,被調到了惠妃身邊伺候。
小卓子雖然瘦瘦小小,但長得很精神,人又機靈,這些天讓惠妃很是滿意。這時惠妃進去了,整個乾元殿前隻有小卓子一人,他也沒有絲毫放松,依然站的恭敬,謹慎地不留下一點可以讓人指摘的錯處。
就在小卓子專心緻志盯着眼前地磚捱時間時,一隻手從他的背後伸了過來,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小卓子整個人吓得就要炸起來,但又硬生生憋住了,旁人看來這小太監隻是快速抖了一下就恢複如常,沒有做出失态之舉,就連回身查看情況也是守禮的。
可是,在看清吓唬他的人是南十時,小卓子臉上面具一樣的恭順表情瞬間沒有了,眼睛瞪得溜圓,一邊生氣一邊沖着南十瘋狂打手勢,讓人快走。
南十今天也穿了一身小太監的服飾,還是無品低等小太監,這個時候還像模像樣地沖着小卓子行了個禮,壓低聲音笑着說:“卓公公好。”
小卓子方才在太陽底下站了半個時辰都沒有出汗,這麼一會兒功夫被南十驚出了兩身冷汗。這乾元殿前看似沒有活物,連飛鳥都沒有,但是暗處不知隐藏着多少高手護衛。南十就這麼大搖大擺進來,簡直不要命了。
南十見人真着急了,也不逗他了,正經道:“别慌,我有正經身份的。我主子讓我跟你說件事,你看着辦,也不是一定要辦,有機會就辦。”
說罷,南十湊到小卓子耳邊,低語一陣。
小卓子邊聽邊點頭,聽完後快速說:“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南十也不再啰嗦,給小卓子後腰塞了包剛從禦膳房順出來的糕點,拿捏着小太監的小碎步轉眼就沒影兒了。
殿内,宣德帝與鄭客仍然坐在棋盤的兩邊,而惠妃隻得了皇帝身邊的一張圓凳。宣德帝拉着惠妃的手拍了拍,回頭對鄭客說:“今天殿前誰當值啊,惠妃來了也不知道說,你看讓惠妃累的。這種玩忽職守的,就砍了吧。”
“是。”
鄭客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侍衛,拖着一個小太監就出去了。出門路過小卓子身邊,小卓子死死低着頭,眼神沒有一絲亂飄。那小太監被拖到乾元殿前廣場上,一刀劈在背上,當場沒了呼吸。整個過程,安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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