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尉株連九族;
晉王齊珑赈災不利,禁足思過一月,罰俸半年;
晉王手下幾個戶部小吏代主受過,被殺頭或者流放;
司禮監秉筆鄭客平亂有功,賜黃金百兩。
東宮之中,慣常稱病不上朝的齊琛在聽到這個結果時,眼皮都沒擡一下,連喂魚的節奏都沒變。
齊琛整個西屏山計劃,僅僅傷了晉王一點皮毛,算是失敗了。他在心裡回想整個過程,真正導緻他計劃失敗的,是蕭慕離。
“冤家!”
齊琛自嘲般一笑,當時不應該當着蕭慕離和災民面,直接拂袖而去的。他的目标是拉攏蕭慕離,就應該搶先對姑娘噓寒問暖一番,順便再安撫一下災民,免費的好名聲不撿白不撿。
失算了。
之後,他就再沒有補救的機會了。那個鄭客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非要逼着他當晚就返京。所以這三天來,齊琛也隻能從城防衛的暗樁那裡得到點蕭慕離的消息。
還好這個冤家命大。
說到鄭客,齊琛心想,晉王這次涉險過關,這九千歲是出了力的。齊珑那個草包肯定會因此心懷感激,更加上趕着巴結鄭客,幻想鄭客能支持自己。
着實可笑。
齊珑,不過是他們的父皇借用鄭客之手,留在台前的一顆棋子。就如同齊琛自己。
鄭客是皇帝的心腹,他支持的,必定是也隻能是皇帝選定的繼承人。
如今朝堂上大半官吏都以為晉王聖眷正隆,連西屏山這麼大的事皇帝都不追究了,一定是皇帝最看重的兒子。
大概齊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但齊琛卻看的明白。帝王心術,絕不是這麼直白簡單的看重誰就把他推到台前,一時繁花似錦,實則烈火烹油!
那個真正被皇帝偏愛着的兒子,本人一定十分不起眼,但背後的勢力會逐漸長成一顆參天巨樹。
曾經的齊琛不懂這個道理。他生來似乎什麼都有,正宮嫡出,程蕭兩家護持,又自負才華,讓他完全不知低調二字怎麼寫,把自己活成了一張活靶子。
如今,那個父皇真正偏愛的孩子逐漸清晰了,才讓齊琛看明白,一個帝王的偏愛是什麼樣子的。
父皇選擇的孩子現在才三歲多,是柳妃生的十一皇子。
這柳妃,出身高貴,國尉龐沅的侄女,但行事卻很怪異。她在宮中十幾年了,從來不出自己的文華宮,連惠妃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宮中主事的女人換來換去,沒有一個能進得了文華宮。
皇帝似乎也并不常去文華宮,可是,能在這波谲雲詭的後宮中給一個女人建一方刀槍不入的淨土,就足見皇恩浩蕩了。都道天家無情,這皇帝卻唯獨為柳妃母子籌謀甚多,甚至這麼早就給小十一選好了臂膀。
寵妃、國尉、大宦官早就形成了一個穩固又相互牽制的利益聯盟,可笑晉王居然毫無所覺。
不過,一個三歲稚童,活不活的下去都難說,齊琛心中冷笑,是時候讓晉王有點危機感了,大家總要撕咬起來,這戲才好看啊。
這時,南一從外面風塵仆仆地進來,抱拳行禮道:“主子,西屏山咱們的痕迹都清理幹淨了。隻是,那個病死孩子的母親和她的孩子們,要滅口嗎?”
慣常,齊琛對這種斬草除根的事情最是熱衷。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從來不會心軟。不過南一每次還是要再問一遍,齊琛也知道,這是南一留給自己的一點希望。
齊琛一向對這種無用之功嗤之以鼻。
不過這次他思索了一下答道:“送他們出城,出了城就不必多管。”
南一眼睛一亮,身上立刻有了點少年意氣的鮮活。他不在意自己一身殺戮滿手血污,但看着主子越來越瘋狂,他真怕有一天主子會被天道所不容。
這下南一語氣中都帶上了輕快:“好,我親自安排。對了主子,還有一件事。那個永嘉宮枉死的秋月姑娘,南十埋人的時候就發現有人跟着。最近還有人又去過秋月的墳,我查了一下,是那個剛從極辰殿放出來的小卓子。”
說起小卓子,南一和南十真是恨不得揪下他的腦袋,這幾天閑着沒事的南十就一直盤算着要給小卓子套麻袋。齊琛倒是無所謂一個小太監,不過這個墳前突兀的腳印,讓他突然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這對宮女和小太監的身上,還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齊琛:“明天就是那個小宮女的頭七了,反正現在也沒事幹,不如就請蕭姑娘一起去郊遊吧。”
南一會意:“我今晚把農婦送走,明日陪主子出城。南十選的地方還行,山清水秀的,我都不知道這個家夥還懂點憐香惜玉。”
當天夜裡,一個農婦帶着四個孩子在城門落鎖前的最後一刻出了京城。她準備帶着孩子們南下讨生活。包袱裡有二十兩白銀,和一個小小的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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