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琛上前半步,隐隐将安平和蕭慕離擋在身後,整個人宛如一張繃直的弓,充滿戒備、蓄勢待發。
他們在對峙,蕭慕離心想。
論禮,此時鄭客應該首先給太子行禮;論權,皇子們見到九千歲都習慣行一個師長之禮,以示尊重,方才晉王也是主動相迎,自稱學生。
不過齊琛從不向鄭客低頭,因為沒必要。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有點瘋,做事不計後果,也不來招惹他。
然而今天鄭客目光掃視一圈,在蕭慕離臉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她跟太子之間明顯十分親近的距離,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而後,這大太監居然主動讓步含笑拱手道:“見過殿下。”
齊琛也有些意外,順勢點頭:“辛苦鄭公。”
“職責所在。”鄭客答得冠冕堂皇。
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晉王。鄭客的行為狠狠打了他的臉,仿佛是在衆目睽睽下提醒所有人,他比太子矮了一頭。可是他卻什麼也不敢抱怨,一口氣憋得額角青筋都出來了。
不過,現在沒人關心晉王的心理健康。
在這個時代,感染傳染病,就幾乎等于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在無常那裡挂了号。
安平被安排進了一個獨立的營帳,由全副武裝的太醫進去診治,蕭慕離隻能從外面遠遠看看她。
小姑娘抱着膝蓋坐在床上,已經從呆滞的狀态中回過了神,現在手中握着自己脖子上一個吊墜,一邊流淚一邊喃喃說:“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恨死那個小孩兒了!我恨死他了!”
晉王此時也恨極了那個孩子,更恨極了蕭慕離。晉王想,如果不是蕭慕離擅自跑來,安平不會被牽扯進來,這件本來隻是将一個患病小孩兒殺了就能揭過的小事,因為安平而變得嚴重了起來。
現在鄭客的玄甲衛接手了普濟寺的事情,他想蓋也蓋不住了。晉王心中懊惱,這次怕是要被父皇責罵了。
普濟寺外的一片山間草地上微風習習鳥語花香,可是蕭慕離卻絲毫感受不到美好。因為這裡架起了一個火刑架,生病的小孩就被綁在上面。
觀刑之處,鄭客面色冷峻,晉王臉黑如鍋底,而齊琛一直垂眸不語。
齊琛在思考。他的計劃出了點偏差。
這個染病的孩子,是齊琛安排進普濟寺的。
原本安排的這個病小孩,是要去撲鄭客的。這是齊琛的一石二鳥,既能讓鄭客染上疫病,病死了最好,死不了也能借用鄭客的手,重創晉王。
那尖叫的婦人是他派人找的,負責制造混亂。
男孩兒确實是農婦的兒子,可農婦不隻有這一個兒子。她還有四個健康的孩子,都在齊琛手裡,是控制農婦的砝碼。這農婦是願意用一個患了病不知道活不活的下去的孩子,換一家人往後的榮華富貴。
可是誰能想到,安平會從一堆孩子裡,準确地挑中這一個。
不過好在,晉王一心要隐瞞的疫病已經被翻了出來,重創晉王的計劃還在正軌上。想到這裡,齊琛下意識看了眼蕭慕離,沒想到蕭慕離也正好在看他,瞬間有點心虛,隻能掩飾的咳嗽起來。
晉王不耐煩地說:“四弟,身體不行就下去休息吧,沒看這裡忙着麼。”他本就焦躁,齊琛咳得他更煩亂了。
“忙什麼?忙着拿一個孩子撒氣嗎?哦,您可真是忙得很啊。”蕭慕離一邊幫齊琛順氣,一邊嗆聲。
她現在,比齊珑還暴躁。什麼晉王、什麼九千歲,一個個無法無天,好好的孩子不救治,居然想燒死了事,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且不說蕭慕離一個現代人絕對不能接受這種酷刑,單說如果真把這個孩子燒死了,系統和諧值能瞬間扣光,大家一起完蛋!
晉王沒想到,自己看不上的女人居然也敢對自己出言不遜了,瞬間面目猙獰起來,惡狠狠地說:“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安平若是有什麼差池,你們蕭家都得陪葬!”
智商不高,甩鍋手法倒是熟練。
不過,有一點晉王是對的,若是安平出了事,蕭慕離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蕭慕離不再做無謂的口舌之争,而是看了眼站在正中主持大局的鄭客。這九千歲像是也有點對晉王不耐煩了,隻冷冷看了晉王一眼,就讓齊珑閉了嘴。
那邊,火刑架已經搭好了,火油已經潑上,一個玄甲衛上前請示是否立即行刑。
蕭慕離整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大腦飛速運轉,這讓她沒能注意到自己的身邊,齊琛臉上那一點志在必得。
齊琛心中暗想,對不起了蕭姑娘,這把火一定要點起來,這把火,将會把整個晉王黨,燒的地覆天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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