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村口,柳氏才似神魂歸位,拉着雲若站在了村口。
煙雨村村口的路邊有一小片小樹林,思索了一路的柳氏走到這裡終于下了決定:“若兒,累了吧?随奶奶到林中去歇歇腳好不好?”
隻有柳氏一人在時,雲若倒不那麼怯懦,隻見她小聲的回了一句:“若兒聽奶奶的。”
柳見她答應,笑着摸了摸她的頭,便牽着她走進了林子。
林子很小,稀稀拉拉的七八十棵樹,樹幹也不粗壯,裡面是否有人,一眼便能看透。
柳氏仔細觀察,并未發現有人,為保萬無一失,甚至擡頭察看了一番樹冠,生怕有誰家的孩子頑皮躲在樹上偷懶。
仔細檢查了一圈,确定真的無人後,才選了個蔭涼處坐下,坐定後拉過雲若抱在懷裡,将嘴貼在雲若耳邊,聲音極輕的問:“若兒,和奶奶說說,你想不想修煉?”
雲若低頭抿着着唇想了許久,柳氏一直看着她,并耐心十足的等她考慮,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
許久之後,雲若才擡頭,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奶奶的神情,見奶奶鼓勵的看着她,這才小聲的問柳氏:
“奶奶,要是若兒修煉了,爹會不會也把我送去鎮長家?”
柳氏壓下心中的酸痛,略顯神秘的說:“若兒要是修煉,咱不告訴你爹,不告訴任何人,隻有奶奶和若兒知道,這将會是若兒和奶奶的秘密。”
雲若聽後微微低下頭,過了片刻才又鼓起勇氣擡頭看着柳氏,眼中含淚,聲音哽咽的說道:“可是若兒想去鎮長家,若兒想娘了。”
為了證明她是真的很想娘,又加了一句:“很想,很想。”
柳氏轉過頭去擦拭了一下眼淚,又回頭低首看向懷中的雲若說道:
“要是讓你爹知道你能修煉,他和你爺爺一定會将你送人,但不一定會送去鎮長家,如果不被送去鎮長家裡,若兒也就見不到娘,所以,若兒要是修煉,就不能對任何人說,知道嗎?”
雲若似懂非懂,但聽到奶奶說她會被送人,但不會被送到鎮長家的話倒是聽懂了,可她除了鎮長家,别的誰家都不想去,去了别人家,沒有娘也沒有奶奶,她會害怕。
想明白以後,雲若又再次問柳氏:
“奶奶,那要是若兒偷偷的修煉,能見到娘嗎?”
她小小的心裡始終記挂着許久未見的娘,修煉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見到娘,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因為她都快要想不起來娘的樣子了。
柳氏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隻要你努力活着,好好長大,你娘就會安心,你想她,她也在想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隻有活着,才有希望。
雲若擡起小手,替柳氏拭淚,然後小手摟住柳氏的脖子,将臉貼在柳氏的臉上,小聲的說道:“奶奶,你教若兒修煉吧。”
柳氏答應道:“好,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不能和别人說你修煉的事,一句也不能說。”
雲若見奶奶如此鄭重的叮囑,又想着奶奶說爹會把他送人的事,便毫不遲疑的重重點頭:“嗯,若兒聽奶奶的話,不和任何人講。”
還不确定能不能修煉的祖孫二人終于達成了共識,又休息了一刻鐘,才起身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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