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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村子夜裡怎麼有些涼（第1頁）

天色尚早，王舒元和楊霄在屋裡擺好桌椅，準備開始這次“縣長面對面”活動。他們算算時辰，小河上村和大河村也都通知到了。

誰知這鐵牛的嘴巴又犯賤了。他聽完這屋子的事，屋裡沒旁人之後，走到王舒元面前問道：“姑爺，這房子現在沒有主人，是不是就歸村長了？”

王舒元告訴他，老婦人的兒子隻是失蹤，就算死了，老婦人總有其他親戚，哪怕是個從來沒見過面的遠方親戚都可以繼承。村長隻能代為看管，現在雖挪做他用，但負責修繕，并無不可。

随後鐵牛說道：“哦哦，姑爺俺覺得這俏兒媳誠是可恨，也不給老婦留個娃兒，生完娃兒再和其他男人跑路，留個娃給老婦，老婦人也就有了個盼頭。。。俺就是覺得，這三年多都不生個娃太對不起。。。。姑。。姑爺。。您臉色。。。。怎麼。。”

這鐵牛邏輯還沒搞清楚呢，什麼叫三年多沒生娃？出去當兵五六年，家裡有個三歲娃？這就對得起婆婆和丈夫嗎？更何況，這王舒元可是十年沒有娃，鐵牛在他面前一口一個娃，左生娃右生娃的，揭王舒元傷疤麼。

楊霄苦笑一聲，打斷道：“鐵牛，交代你辦了個事。”鐵牛憨憨道：“哦，啥事？”

楊霄把他拽到門口，說道：“你去找村長要一面銅鑼，你就敲着鑼從這村口一直走到村尾，再從村尾走回村口，沒叫你停不準停，敲一下就吼一句縣尊大人駕到，有冤伸冤，有事奏事。”

鐵牛很是不情願，“幹嘛讓俺去？俺不是那啥保。。保安隊長嗎？”楊霄威脅道：“你不去是不是？”鐵牛支支吾吾的說：“俺。。俺。。。”

随後楊霄轉頭對王舒元說道：“大人，我看您還是考慮考慮納珊兒為妾的事。。。。”王舒元假模假樣的點着頭答道：“嗯，珊兒多乖巧的女孩兒，我也覺得。。。。。”

“姑爺，楊哥，俺去，俺去”鐵牛蹦的一下，人就沒影了。少許後，外面就傳來“咣。。縣尊大人駕到，有冤伸冤，有事奏事。。。。。。。。。咣。。。。。。。。。。。”

整個下午，縣長面對面咨詢活動的訪客寥寥無幾，并非真正無事可議，而是在古代鄉村社會中，村民往往習慣性地尋求村長、族長等人的裁決，以解決日常糾紛。

這些人的裁決，雖未必完全公正，但卻能赢得大多數村民的認同與接受。對于不服裁決的人，他們可以選擇離開，無人會加以阻攔。久而久之，就會出現因分歧而形成的村落格局，如小河下村、小河上村、大河村等，雖相近卻各成獨立村莊。因此，除非發生關乎人命的重大案件，否則一般不會驚動官府，大多數小事均由各族長與村長自行調解處理。

倒是有幾位村民前來咨詢稅賦事宜。王舒元安撫他們，承諾若遇旱情，必會如實上報朝廷，争取免除賦稅。

在閑暇之餘，王舒元向楊霄請教起修路的事宜。楊霄表示不必擔憂資金問題，修路資金完全無需由縣裡承擔。可采取向縣内富豪募捐的方式，家底殷實的多出些錢，稍遜的則少出些，若有人不願出資，也可考慮向普通百姓籌集。談及集資問題，又引發了關于招商引資的讨論。

兩人越說越起勁，越聊越投入，直至日落西山。晚飯時分已過，一名衙役為他們端來了一飯菜，還有村長送來的一小壇自家釀制的果子酒，他們全然未動。

夜色漸濃，楊霄也基本講完了未來的規劃。此時兩人方覺腹中饑餓，雖飯菜已涼，但夏日炎炎，尚可入口。王舒元在用餐之餘，仍不忘向楊霄提問，而楊霄也一一耐心解答。

“咣。。。。。縣尊大人駕到。。。。有冤伸冤。。。有事奏事。。。。咣。咣。。。。。縣尊大人駕到。。。。有冤伸冤。。。有事奏事。。。。咣。。咣。咣。咣。”

好家夥，這兩人竟然将鐵牛忘了。日落時分，鐵牛見他二人談興正濃，不敢打擾，便繞着圈子徘徊。繞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夜幕低垂。飯點已過，鐵牛繞回門前，發現兩人已開始進食，莫非他們将自己遺忘在了腦後？

鐵牛遂止步門前，敲響銅鑼，聲音回蕩在夜空中：“咣咣……縣尊大人駕到，有冤伸冤，有事奏事……咣咣”連續不斷的敲擊聲與喊聲，似乎要穿透黑夜，直達雲端。

楊霄終于從沉醉的交談中回過神來，急忙制止道：“停停停，别敲了，别喊了，天都黑了，街坊鄰居明天還要上班呢，你這是要喊給鬼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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