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俊被噎得說不出話。若錦冷然道:“你好像理直氣壯?我真的不喜歡你,以後不要扯上我。”她想,談着戀愛還能喜歡上别人,是見異思遷,與女友鬧分手扯上别人,是愚蠢。如果是真的喜歡,就更是不負責任又愚不可及——男人應該有擔當,先把當下牽扯不清的事情理清了再說别的。當然,她這也隻是就事論事,自己是絕不贊同的——這樣的事,即便處理得再好,也總是男生理虧,新女友在一段時間裡也是會受到譴責的。高中裡不是沒有這樣的事,但都沒有這麼激烈狗血。而這時候大家比較單純,不會揪住别人的錯誤不放。少男少女換男女朋友還能說是經曆磨練,還算正常。若是到了社會上,那就是小三上位,很難扭轉輿論。馮俊愕然看着陡然轉變臉色的若錦,說不出話。若錦拉着艾迪走掉。——————————————————————雖然學生中有關于他們的流言,但還不至于影響到若錦的生活。一班二班在陳數和傅敏的管理之下,也沒有誰敢再說這事。一周很快過去,若錦的歌也準備得差不多。周五放學的時候,意外收到應傲的電話,說來找她一起回她家,商量公司的事。于是到校門口的時候,就見他颀長的身影,生人勿近的氣場,方圓十米的人都繞道而行。若錦走過去,笑道:“大哥,你氣勢好強。”應傲似是有些意外她一個人,看了一圈,沒發現那個人,于是試探道:“上次那個小子呢?”若錦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說姬洛淩。于是笑道:“噢,他去參加奧數國家隊的集訓了。”應傲注意到她語氣中的熟撚,有些酸溜溜道:“他是你的小男朋友?”若錦咳了一下,臉紅道:“唔——你别亂說啊。”萬一他透露給她爸媽知道可怎麼辦?應傲沒想到她竟沒有強烈反駁,心像是受到重重一擊。吸了口氣,緩緩道:“真的戀愛了?”若錦偷眼看他,看不出他的情緒。隻是,為了避免一些事,她還是打算說出來:“嗯。我喜歡他。”他嗤笑一聲:“你懂什麼喜歡?初戀都沒有好結果。何況你這是早戀。”若錦微微皺眉:“你不了解他。但是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會随便亂來的。”應傲忍住心口的冷意,低沉道:“我當然了解你。可你了解你自己嗎?”暗流(二)若錦不解地擡頭看他,卻見他眼中深沉複雜的情感。一瞬間,她有些慌亂。應傲一直忍到下了地鐵,才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錦受不了此時的氣氛,有些生氣道:“我當然了解自己。我知道自己要什麼!”應傲卻更強硬道:“是啊。那如果你要不到呢?”若錦有些愕然地看他:“你,你說什麼?”應傲靠近她,注視着她的眼睛道:“你小時候說過,想要像夜禮服假面那樣的王子。那個姬洛淩,能做得到嗎?你們才認識多久?他憑什麼那樣愛護你?你又怎麼能全心全意相信他?别跟我說愛情,我不信。”若錦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他竟然記得這樣的話。她自己都不記得了。那一定是前世,幼時愛幻想的自己,無意間說出來的話。應傲見她恍惚的神情,再接再厲,低聲道:“我不想你受到哪怕一點傷害。如果是我,一定全心全意保護你。任何情況下,隻相信你的話。任何時候,最優先考慮你的心情。你信不信我?”說着話,又不動聲色地更靠近她,将她攬在懷裡。有三秒鐘的時間,若錦不能反應。而後突然醒覺,忙退遠一些。應傲有些受傷地看着她。她看着他,認真道:“我信你。但是,我也相信他。”之後,稍稍顫動睫毛,又望進他的眼中,眸中有些水潤,唇角卻勾着笑意,又似是勸慰他,聲音微顫道:“我。明白你,但是,不要說不相信愛情,好不好?”應傲渾身一震。他讀懂了她的神情。她真的理解他。雖然不願意接受他,卻真的将他當作自己珍視的人,不想失去他,也希望他更積極地看待感情。呵,可真是個貪心的人。她可知道,她這樣的神情,讓自己無法說不。無法離去,卻還得按她的意思,笑着祝福她嗎?雖然不甘心。可他卻隻想讓她安心。說來,她也真是神奇,竟讓自己絲毫起不了負面的情緒。她的眼神孺慕,似是将他當作哥哥,可話裡又透出一種豁達的态度。仿佛說她理解他的困擾,而她願意與他一起共度難關。她在開導他嗎?在她的帶着淚光的微笑面前,他似乎也更容易接受,就做她的哥哥——既不舍得她為難,又不舍得生她的氣,那麼隻好自己轉變心情。也許現在有些困難。可他覺得,至少比離開她要容易。她是一個溫和的女孩,更是一個睿智的人。這原本難以處理的狀況,卻在她的神态語氣之下,莫名其妙地變得容易。她讓他相信,這并不是二選一的死局,卻有着顯而易見的選項c。————————————————————周末在家。做作業之餘,休息時不免有些思念姬洛淩。雖然每天短信往來。時而打打電話,可畢竟好多天沒見了。她甚至夢見他了,在模糊的光暈裡。看不清他的臉,可她知道那就是他。心中充滿渴慕,但卻無法觸到他,讓她有些着急。醒來的時候,不知身在何處。回神之時,隻覺得夢中的情景虛幻又真實,仿佛那才是她本應所在的世界。而在那個世界,她心中常常惶急,卻又抓不到線索,無力改變。冬日晌午的陽光,讓她想起小時候。自己總是獨自醒來,父母工作都忙,她就自己紮辮子。整個房子空蕩蕩的,午後的陽光有些寂寞。她心慌,就大聲喊起媽媽來,結果無人回應。那種心慌的感覺,和此刻有些相像。她想起本科時的一篇英語精讀課文,是關于birth-traua,即出生的創傷——人出生時感受到的那種離開母體溫暖羊水的陌生與孤獨感,會伴随人的一生,成為潛意識裡最早留下的傷害。以後,人時常會在一些時刻莫名的感傷,就是與此有關。所以她其實一直都相信,人生來就是為了經曆一場,其中痛苦的成分居多。或者就如有些宗教所說,人生來就是為了經曆磨難的,因此不要因為痛苦就情緒消極,而應當正視一切痛苦。然而她畢竟年輕。就算重生,前世也才25歲。她并沒有什麼堅定的信念,因此時常猶疑困惑。她不願意因為害怕就随便皈依于某種宗教信仰,她隻想經曆一場,到最後自己總結人生就可以了,不需要多麼高深複雜。心中悲傷動搖之時,她本能地打電話給姬洛淩。對方很快接起。“小錦?”她很少在白天打電話給他,這讓他有些預感。“……”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怎麼了?”“洛淩。”“嗯。”“我,我想你了。”有些羞怯的聲音。對面有幾秒寂靜。他有些驚喜,心重重跳動着。隔了一會兒才道:“嗯。我也想你。”磁性低沉的聲音,讓她更加羞赧。兩人都沒有說話,聆聽着對方的呼吸。許久,姬洛淩溫柔地開口:“我周五下午就回校了。等我。”若錦臉埋進被子裡,小小聲地“唔”了一下。隻是,她沒想到,一場更大的風波正向他們席卷而來。————————————————————周日晚上回到寝室之後,若錦就感覺到秦愛倫有些異樣的眼光,似是鄙夷,更似是惡意。不予理會,别人愛怎麼想,她無法左右。這天晚上,尹可和鄭曉君卻一同來到她們隔壁,找封曉航。三人在她寝室外面正對着的方形活動空間嘀咕了一陣,尹可又交給她一個信封,才滿意地回去。若錦什麼也不知道,仍每天按部就班地學習,工作,與學長們排練歌曲,準備周五晚上的音樂大賽。隻是,最近幾日,封曉航和秦愛倫看她的目光很詭異,似是在忍耐着什麼,又似是幸災樂禍,沈怡文也是目光閃爍,若有所思。讓她莫名其妙,又直覺地煩躁。周四下午,若錦正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卻被人擋住了去路。擡眼,是鄭曉君。神情自信,流露出一些不自知的得意,又似是故意透出一點點同情悲憫。這些都暗示着,她似乎是對什麼事勝券在握。若錦迷惑了,這是那個享受自我,又溫柔謙和的鄭曉君?驚濤(一)對面的鄭曉君也在觀察着若錦。她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她抓住了機會。這個蘇若錦,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等到明天,隻要封曉航按計劃行事,一切都會改變。那時,她會把握好時機,适時出現在姬洛淩身邊,以最自然的方式介入。她也有些奇怪,這個蘇若錦,到底是怎麼想的?想到那天見到的那個畫面,她承認自己有些不舒服——為什麼蘇若錦身邊的男生都那麼英俊?無心再去探究這裡面究竟怎麼回事,她隻知道,這是自己都沒想到過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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