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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頁(第1頁)

師父說:“為劍客者,身負絕學,胸懷大義,必申大義于天下,護天下庶民,苦民苦,樂民樂,除暴安良,為乎天下,超乎生死,無懼,無畏,無私,無欲,此大義也,不可違也,如違,非劍客,小人耳,我輩不屑也。”師父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擡,眯起了眼,自傲滿足的樣子,是的,師父是個真正的劍客,胸懷大義,樂民之樂,憂民之憂,無私無欲,劍客記住了師父的話,他暗暗覺得,成為師父那樣的劍客,是一件很好的事吧。

劍客十八歲那年,師父病倒了,雖然體格健壯,但師父仍敵不過衰老,随着年齡的增長,一點點微小的病痛就足以要他性命,這一場不重的風寒,最終奪去了師父的性命,彌留之際,師父摸着劍客的腦袋,微微地笑着,嘴角的皺紋擠在一起,虛弱地眯着眼睛,他喃喃地說:“還好……還好……好孩子……”劍客哭了,眼淚滾滾地流,滴在師父的衣袖上,潤濕了一大片。

師父死了,劍客依照師父的意思,把他安葬在一棵老樹底下,沒有立碑,師父說,人生來去,不過如此,無痕無迹。站在師父墳頭,劍客下定決心,要成為師父那樣,最好的劍客,身負絕學,胸懷大義,他說:“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劍客終于出山,十幾年來,他苦練劍法,練出一身絕世本領。他沒有忘記師父的話,出山之後,助人為樂,與人為善,使他漸進聲名大振。

他曾為走失的孩童找到父母。

他曾幫乞讨的姑娘找到好人家。

他曾教訓橫行鄉裡的惡霸。

他曾單劍挑了土匪窩。

他是一個劍客,合格的劍客了,他相信,就像師父一樣,自己是個偉大的劍客。

有一天,劍客到達了一個村子,村裡的村民向他痛哭流涕,訴說着自己的不幸:“連年大旱,顆粒無收,苛捐雜稅難交,官府橫行,招收士卒,村裡男丁都被抓走,可那些軍隊還要前來征收男丁,連十二三歲的孩子也不肯放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們窮困潦倒,難以為繼,如何是好?”

劍客說:“我幫你們趕走那些官兵。”

村民感恩戴德,劍客躲在村民的屋頂上,等待那些欺淩鄉民的官兵到來。

次日,官兵們進入村子,可劍客卻沒能拔出他的劍。那些官兵也不過衣衫褴褛,面黃肌瘦,他們與村民相對的時候,竟雙雙跪下,央求村民給他們一條活路:“若無壯丁,前線兵員缺乏,蠻夷南下,國破家亡,流離失所,奈何?将軍有令,征召士卒,無人從軍,軍法處置,奈何?我們也隻是要活下去,我們也隻是要保衛國家,若是軍隊無人,何人護國,何人護家?”

劍客看着這一切,他從未看過這樣一番景象,師父也從未看過,他生活在太平年代,四海安康,偶有鄉鄰惡霸橫行,土匪賊徒劫掠,戰争,不曾勞煩他師父。兵卒和村夫相對而跪,各自磕頭,訴說自己的難處,同樣面黃肌瘦,同樣衣衫褴褛,同樣虛弱不堪。胸懷大義,何為大義?一心為民,孰為人民?劍客不知對誰出手,這兩方哭泣訴冤的人,都不過是亂世苟求活路的平民,都不過是天地間不堪重負的人,他們隻是相互帶來痛苦,他們也隻是同時在痛苦中掙紮。孰對?孰錯?孰是?孰非?劍客單純的心思不能辨别,他的信仰在一瞬間隐隐崩塌,但他及時穩穩扶起,從他們的對話中,他察覺到,一切源頭的禍首是敵人,是打破這安平世道的蠻夷,是在這和平時代挑起戰争的罪人,劍客,必伸大義于天下。

于是劍客說:“我與你們同去,我可以成為兵卒,殺敵。”

兵卒大喜過望,劍客身負絕技,定能在戰場上大展其才!

劍客擦着自己的劍,默默無語。

…………

劍客随大軍上了戰場,沙場上,血腥味混着泥土和沙塵,北方勁猛的風刮過,滿天的黃沙模糊士兵的眼的時候,敵軍出現了,他們從黃沙的另一邊沖來,劍客摸着劍柄,拔出了劍。

然而當黃沙散去,站在劍客面前的敵軍,又是些什麼人啊,他們衣衫褴褛,面黃肌瘦,甚至比士兵,比村民,比幼童還要虛弱,腳步虛浮,其中不乏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們咬着唇,揮舞着手中的木棍鐵棒,向他們沖過來,大旱連年,北方食糧已然不足,走投無路的北方部落隻能南下,尋找食物,隻是自身匮乏,不得貿易,生活處境困難之下,以劫掠為生。

這就是敵軍,這就是一切百姓苦痛的罪魁,何為大義?孰為人民?

身後的同伴已經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沖殺,劍客杵在原地,無端覺得心中的一座高台轟然破碎,虛軟的雙腿幾乎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等到前方的敵軍沖到他的面前,向他揮過手中的木棒時,他訓練多年的手才條件式的揮劍,割斷了那人的脖頸,血液噴灑濺射在劍客臉上,迸進了劍客的眼裡。

怎麼了?世界都是紅色的呢?

在身後同伴的推攘下,劍客開始前進,他開始機械地揮劍,穿刺,割裂,斬殺,一具具屍體倒在他面前,然而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人,殺的都是誰,在這老弱病殘的戰場上,他是闖進去的怪物,有誰是劍術精湛的劍客的對手呢?

我親愛的劍客啊,你是誰呢?你所堅守的又是什麼呢?劍客啊,你為什麼而戰?你為誰而戰?

劍客啊,你還擁有你的劍心嗎?

直到劍客一劍捅穿一個孩子的胸膛,劍終于承受不住長時間過于強大的壓力,齊根而斷,劍已斷,劍心已斷,劍客不再是劍客,他愣在戰場上,一動不動,他看着手中的劍柄,又看看蒼天,忽的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而他沒注意,或許是不能注意,他的背後,他的敵軍向他揮出了刀刃。

劍客的頭滾落在地上,沾滿了泥土的臉朝着天,血紅無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他的嘴張大着,嚎叫着,嘶吼着,血液滾落在泥地裡,黃土地早已被浸染成血色。

幾滴雨水滴落在劍客的臉上,滑落進泥土裡,戰場雙方各自收兵,大雨在這時候傾盆而下,把這戰場上的血腥血氣柔和進泥土裡,劍客的頭被飛濺的泥土埋進地裡,劍客的嘶吼被雨水洗滌幹淨,消逝在虛空中了。

我親愛的劍客啊,你追求的是什麼呢?是真的?還是假的?

雨下了很久,五日方停,五日後,人們來打掃戰場的時候,這裡已經毫無戰場的痕迹了,劍客被黃土掩埋,從人世間消失無際了。

酒妖

欣酒軒的吳老闆,傳說最讨厭妖怪,莫說是聽着妖怪的傳說,就是看着小孩子戴個妖怪面具,也是會豎着眉毛大發雷霆的,不過,若是不踩着這個底線,吳老闆對人挺和氣,做事兒認真仔細,菜也做得一手,因而欣酒軒總是人來人往,沒有空的時候。

若說這欣酒軒的來曆,那可有點說頭,吳老闆祖上釀酒,釀的酒醇香清甜,端的誘人,如今吳老闆雖不再釀酒,可這祖上還留下了幾十壇,存放在客棧後院兒的酒窖裡,那酒味就是緊了蓋子,也能飄進客棧大堂裡來,客人吃着飯,聞着這酒味,别提多自在,就是白飯,也能多吃上兩碗,可這酒味雖香,卻無人敢嘗,為啥?嘿,這幾百年的陳釀,别說嘗一口,就是湊近了聞上一口也得醉死咯。

吳老闆不喜歡妖怪,可惜他兒子吳勳卻偏偏要踩這個痛腳,這天早上吳勳敲開他爹房門,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跟他爹講道:“爹,咱家酒壇子成精啦!”

吳老闆續弦的女人常氏躲在裡屋梳洗,沒聽着吳勳來,吳勳就拉了吳老闆的袖子,拍着自己胸脯說:“是真的,爹,家裡的夥計沒有一個信的,全說我胡鬧,您可别不信我,那酒妖怪就在酒窖裡,你且跟我去瞧一瞧,就瞧一瞧,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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