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捕頭是個例外,他出入貧民窟如魚得水,逃跑的偷兒甚至不如他熟悉這地界,三兩下便被逮住,拿去衙門處置,吳捕頭的處置方式溫柔得很,向來是打兩闆子,再塞進某家招工的鋪子做學徒,若是積習難改,吳捕頭也不介意多給上兩闆子。這一來倒也是掰正了不少歪苗子。
但也有屢教不改的,每每出來偷那麼一點兩點,被發現了就挨上幾闆子,沒有就縮進窩裡去,左右他們被打習慣了,疼一疼就過去了,也不是大事。
這會兒吳捕頭到了西城,望風的小乞丐打個信号,一個二個屢教不改的偷兒縮回手,奔着貧民窟跑了,料想吳捕頭沒看着他們的臉,斷斷認不出他們,奈何吳捕頭身手好,記性也好,隻因為人群中的那一眼,便憑着背影認出了那幾個人,他轉身對我囑咐:“在這兒看着,若有枉法者,便暫扣留,待我回來處理。”他把一張告示遞給我,“把告示貼在街中的告示闆上,叫過往百姓細讀。”
“是,大人。”我應了一聲,看吳楠轉身追進那貧民窟,便拿着那張告示,走到街心靠左的一塊告示闆邊上,把手裡的告示背面塗上漿糊,仔細貼在那闆子上,上手把褶皺處都抹平了。
有人經過,瞅見我正貼告示,便湊上腦袋來看,見那上邊寫的是:今日本地巡撫到訪平城,望諸擺正攤位,留出走道,言行留意,少生事端。
越來越多人湊到這兒來,對着那告示指指點點,我把自己從人群裡擠出去,看那些人議論紛紛,在這偏僻的鎮子,有巡撫這樣二品大員來這兒,的确是稀奇。
有那麼幾個人在冷笑,“呵呵,狗官們是要聯成一團啊。”然後那聲音就被更嘈雜的聲音壓下去了。
我慢慢把自己隐藏在街邊的角落裡,漸漸人們看夠了稀奇,便一個兩個從告示闆邊上散去了,過了一會兒,吳楠終于從巷道裡走出來,手裡提溜着一串人,其中一個被拎着耳朵拖出來,“诶,爺,爺,咱講點道理,我這次還什麼都沒有偷……诶诶诶,爺,爺,輕點,輕點。”
吳楠轉頭去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在他褲子裡掏出來兩個錢袋,“自己的?”
“诶!對!就是我的!”那偷兒還沒死心,嬉嬉地賠笑。
吳楠松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衙門領二十闆。”
那偷兒的臉立馬就哭喪起來了,道:“爺啊,我這也是為了生計不是?”
吳楠看了他們一會兒,說:“我使你們到鋪子做工,是正經營生,你何必又偷?”
偷兒一聽這個,臉上那皺紋忽的就抹平了,他擺上一副認真的表情:“吳哥,我知道您是為咱好,要我們學些好的,隻是老闆克扣咱們的工錢,我之前做學徒那家店,已經半年多沒給銀錢了,還動不動就打,您要打我,也就一陣兒疼,那邊是見天兒打啊,咱也是幹不下去了,您也知道我家裡,有妹妹,弟弟,還連着奶奶,日子真的沒法過。”
吳楠的眉頭都皺起來,問:“為何不報官,克扣工錢,虐待學工,理應按王法處置。”
那偷兒啐了一口:“王法,那就是個狗屁,咱可從沒受過它照顧,這點子芝麻大小的事兒上報那狗官,搞不好還被打上幾闆拖出來。”
吳楠垂下眼來,眉頭更皺得緊。偷兒忙道:“哥,咱知道你是好人,今兒這兩個錢袋你就還回去,饒咱這一次。”
吳楠想了想,歎口氣說:“下不為例。”
“诶!”偷兒轉頭推着那哥幾個趕緊走。
“等等。”吳楠喊住他們,偷兒隻得帶着幾個弟兄又折回來,“爺,還有什麼事?”
吳楠道:“今日京城巡撫途經,告訴他們,今日收斂些。”他低聲道,“莫要鬧事。”
偷兒點頭應了:“好嘞,爺,都聽您的,保管今天沒事兒,不敢給您添麻煩。”就跟着那一群人紮進巷子去了。
一邊圍觀全程的路人上趕着問他:“放心嗎?就這麼着讓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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