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長公主身邊的人最深谙自家主子的喜好,醉卧美男膝,醒掌天下權,無外乎此。
可甯扶疏卻并提不起濃厚興緻,反問她:“上回派出去調查驸馬的人,回來了嗎?”
說曹操,曹操到。她話音将将落下,便見兩名影衛邁過門檻,走到她跟前單膝跪地行了個禮。甯扶疏眼神示意他們起身,領二人去書房。
照影衛的調查結果來看,顧欽辭沒來金陵之前,在北境澤州隻幹兩件事,練兵習武和打仗禦敵。忠于職守,治軍嚴明,看不出其他喜好。
倒是與長公主成婚之後,把金陵城内所有酒樓飯館去了個遍,且回回都會點上一大桌子店裡的招牌菜。如風卷殘雲,吃得鍋碗瓢盆皆見底,似乎頗有口腹之欲。
至于驸馬不去酒樓的時候,則都待在侯府裡,每日舞刀弄劍耍幾下招式。
甯扶疏不自覺眉梢挑動。
這麼說來,外人眼裡的威風凜凜大将軍,名号可治小兒夜啼,實際上卻是個吃貨?
她想起皇帝賞賜來的山珍海味,揮退影衛,喚來琅雲道:“你去趟熙平侯府,請驸馬爺晚些時候過來用膳。”
可一刻鐘後,琅雲回來禀報說,熙平侯府外的守門侍衛甫一看見她,立馬橫刀作擋,冷臉将她攔下。用他家侯爺身體抱恙,不見客的說詞叫琅雲吃了閉門羹,愣是連驸馬爺的面都沒見着。
琅雲自小服侍于公主身邊,早些年在後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讨生活,練就出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活絡嘴巴。可今日,饒是她再機靈,也奈何不了侯府侍衛裝聾作啞。
無論怎麼好說歹說,軟硬兼施,熙平侯的府門愣是閉得嚴嚴實實,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他是怕本宮再擺鴻門宴呐。”甯扶疏聽了回禀,從書桌後慵懶擡起眼皮。
仔細想想,也無可厚非。
上回玄清觀内,甯扶疏确實擺了他一道。像顧欽辭這種人,戰場上摸爬滾打慣的,不可能在同個坑裡摔兩次。
“殿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琅雲詢問,“要婢子再去請一次嗎?”
“你來回跑一趟,需要多少時間?”甯扶疏突然問了句似乎不相幹的。
琅雲如實回禀:“驸馬爺的府邸坐落在杏花巷,和咱們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完全是兩個不同方向。婢子腳程已經算是極快得了,但最少也需要走上半個時辰。”
甯扶疏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紅木書桌,她指下是一道透過雕花窗格的陽光傾灑,影面朝西。
忽而,朱唇嬌媚揚起:“這天色也不早了,本宮沒有玄德君三顧茅廬的耐心。”
“琅雲,既然驸馬身體不适,本宮為人正妻,合該親自去探望。”甯扶疏合上攤開桌面的書卷,“備車。”
說是去探病,便真就做出探病的架勢。
甯扶疏将滋補的山珍海味帶了,入藥的千年老參也帶了。
熙平侯府的侍衛敢攔琅雲,但還沒有不讓朝歌長公主進門的膽量。甯扶疏清冷不含情緒的眸光淡淡掃過,衆人自覺行禮,躬身迎她入府。
而甯扶疏并沒有直闖内院,她跨過門檻的同時,也讓管家前去通傳。
她在外廳等候,給足顧欽辭尊重。
從進門走到廳堂十幾步路的功夫,甯扶疏環視過熙平侯府,覺得這怎麼都不像是朝廷正二品侯爺住的高宅。四周靜得可聞腳底步伐輕響,和朝歌長公主府相對比,實在太蕭條了些。
偌大庭院隻栽了一棵梧桐樹,枝條錯節雜生,仿佛從沒有人修剪過。又時值蠶月暮春,翠色梧桐葉随風飄落,點綴在苔痕階綠,無端消減盎然春意,反倒有種身處蕭瑟秋景的錯覺。
甯扶疏依稀記得史書資料提及,顧欽辭與朝歌長公主完婚後,不願住在長公主府,為了圖方便幹脆搬進先皇賜給他父親的武康侯府。
老侯爺常年駐守邊關,南下皇都的機會少之又少,早将宅中伺候的下人打發了七七八八。顧欽辭住進去後也沒再招仆從,唯将府外匾額換成了自己的封号叫外人知道,湊合着住。
他心中隻有北地,從沒将金陵當做家。
甯扶疏此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曆史滄桑,深覺此事确是長公主與幼帝做的不厚道,坑害良将,一盆冷水澆滅了少年精忠報國的滿腔熱血,将本該搏擊長空的雄鷹困于金玉囚籠。
如今她身在局中,仍舊替顧欽辭感到惋惜,不由得生出想善待他的真心。
甯扶疏站在梧桐綠蔭下,心想這都半炷香過去了,顧欽辭怎還沒出來,突然:
“汪汪——汪汪——”
寂靜庭院中蓦地響起嗷嗷犬吠,驚得甯扶疏心頭忽跳,她下意識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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