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青也不慣着他,總是要在言語上刺他幾句:“那你現在還穿着我的衣裳,脫下來啊。”
随玉的臉又是一紅,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還記得小時候虞哥就經常笑他,明明父親和大哥都是能夠舌戰群儒的人,到了他反而變得木讷不言了。
“好了,我問你答。”林牧青正了正神色,才問他正事,林平他們隻說是從山下救的他,但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又是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這些他們都還不知道,也總歸是存在着一些風險。
随玉面露難色,他知道自己是該跟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被他的人救下,但是現在在這個窄小的房間裡,林牧青又那麼大一塊立在那裡,要他怎麼說謊話啊。
“那出去說,我不要跟你共處一室。”
林牧青隻覺得他麻煩,伸手把那布巾蓋在随玉的頭上,又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把随玉拎出了房間,放到了正院裡的石階上坐着。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是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随玉的眼神無意識地往旁邊看,他不敢去看林牧青,回答得也是支支吾吾:“我要去廿州。”
“廿州?從這裡到廿州,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需五月有餘,你要從這裡去廿州?”林牧青皺眉,随玉隻回答了他一個問題,還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答案。
“我慢慢走,總能走到的。”随玉低聲說,“我要去找我哥哥。”
“我聽你說的是京城的官話,明明從京城去廿州更近,你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林牧青鷹隼一般鋒利的眼神落在随玉的身上,随玉的肩膀又是一縮。
“我是被人牙子賣到這裡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随玉想起了自己從京城一路跋涉走到這裡的苦,眼睛又慢慢紅了。
他把頭埋得很低,不敢跟林牧青有任何的眼神接觸,他從小到大說過最大的謊就是不小心打碎了父親的花瓶然後撒謊說是虞哥打碎的,被拆穿之後被罰了一個月的月例,最後還是虞哥悄悄補貼了他。
這個謊話,如果林牧青不信的話,他就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随玉也不知道林牧青信沒信他的話,隻是坐在台階上抱着自己的腿,身上的衣裳雖然不太合身,但随玉穿得很整齊,連一根系帶都沒有系錯。寬大的外賞包裹着他清瘦的身體,像是一陣風就吹得倒。
身體也太弱了,林牧青心想。
随玉忐忑不安的心情漸漸消散了去,想來林牧青應該是信了他的話,他又猶豫着開口:“這裡到底是哪裡?你什麼時候能放我走?”
林牧青沒有開口,隻是偏頭去看了一眼随玉的腳踝,隻可惜随玉把衣衫穿得嚴嚴實實,也看不見他腳的情況。
然後才跟他說起這裡的情況。
從林牧青的口中随玉才知道,這個地方叫做雲北,離他本應該要去的雲西大概還有半旬的路程,因為雲北四面環山,易守難攻,所以很多山頭上都有着一個個的小山寨,官府鞭長莫及,所以雲北逐漸就成了個三不管的地帶。
每個山寨各自為治,倒也算是一片太平。
随玉聽他這麼說,一直漂浮着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了一點,近一年來的疲乏都都慢慢爬上心裡,連帶着對林牧青的懼意都漸漸消散。
他原本還是腰挺得筆直,慢慢地聽着林牧青說話,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林牧青的聲音跟昨天的聲音不太一樣,他聽着聽着就眼皮打架,剛開始還能有意識地回答他的兩句話,然後就直接抱着自己的膝蓋睡着了。
林牧青湊近了去看他,洗幹淨的随玉容貌更甚,睡着了之後終于不像那炸毛的貓,整個人都乖順得不像話,幾縷發絲落在他的鼻翼,又被他的呼吸拂起,上上下下地,像極了林牧青此時的心。
他就這樣一直看着随玉睡覺,直到随玉睡得更沉,他才把人拖着腿彎抱起,放在了昨晚他沒有睡過的床上。
春娘在門口等着他,見他出來才問:“我昨晚可都聽見了啊,你都那麼欺負人家了,娘可沒教你幹這些流氓事兒啊。”
“娘,你今天又不是沒見他的樣子,髒兮兮地我怎麼碰他?”林牧青一邊說話,一邊扶着春娘走出這個小院兒。
春娘笑罵到:“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小玉兒這樣的哥兒,配達官貴人也是使得的,還不是便宜了你。”
說起這個,林牧青才斂了神色,随手招呼路邊的小孩兒,讓他們去叫林平過來。
“你仔細說說,救他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情況?”林牧青在山裡的那口古井邊上,旁邊是一塊上好的砥石,他幹脆就坐下來,打磨他那柄鋒利的刀。
林平撓了撓頭:“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聽見有呼救聲,就帶着兄弟們過去看看,又想起老大你好缺個夫郎,就把他帶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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