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棹叠聲道:“不哭不哭,是我咎由自取,不怪你,不值得你這樣傷心……阿閱那般好,無須為我駐足,隻因我是個瘋子,才會因你的離去而失控,是我拖累了你。”
衛寒閱很難被哄好,一壁嗚咽一壁小聲道:“你不準想着将我關起來。”
“我再也不敢了,是我不好阿閱,”蕭鳴棹輕撫他濕答答的雙頰,心疼道,“我不該想着約束你的自由。”
可到底意難平,蕭鳴棹低低道:“阿閱,你會有一點愛我嗎?”
衛寒閱輕聲道:“不會。”
說不心痛是不可能的,可蕭鳴棹心傷之餘反倒生出慶幸,傾身吻了吻衛寒閱被淚水浸得鹹濕的唇瓣:“那樣很好,阿閱……一個瘋子,不值得你的愛。”
——
大息帝王十八歲加元服,為了佩戴寓意祥瑞的耳墜,衛寒閱本打算提前為蕭鳴棹打耳洞,可對方卻避開他手中寒光凜冽的眼針,握住他微涼的手道:“我便不打了,沒什麼祥瑞好求,戴了也不好看……倒想再見你戴一回,攝政王可答應?”
衛寒閱一本正經地沉思了會,方傲嬌道:“那便允你所求。”
蕭鳴棹吻了吻他手背:“謝殿下。”
——
衛寒閱加冠時,蕭鳴棹尚為黃颔小兒,可時隔九年再度回憶,一切細節卻仍曆曆可數。
彼時衛夫人拿生姜片在衛寒閱耳垂上搓了好半天,搓得衛寒閱耳垂又熱又腫又麻,直撒嬌嚷着難受,方以燒過的、穿着紅線的銀針快準狠地刺入了耳垂。
大概是耳垂已沒了知覺,那一瞬間似乎并不痛,直至衛夫人以絹帕拭去兩側耳洞各淌出的一小顆血珠,衛寒閱方後知後覺地喊起疼來。
這喊聲半真半假,衛家人溺愛他,因而隻顧着哄,無人追究他到底是否真疼。
蕭鳴棹見衛寒閱小淚包似地被衆人團團圍住,隻以為這穿耳洞定然十分疼,是以在往後一月内幹脆宿在了令昭王府。
衛寒閱耳上插着茶葉梗,起初的幾日内确然有些疼,蕭鳴棹怕他難受的時候沒人陪着,遂白日黑夜皆同衛寒閱形影不離。
本意是好的,奈何他是個九歲的小屁孩,衛郎君面皮薄,疼的時候便瞪他一眼道:“你将眼睛閉上。”
每逢此時蕭鳴棹便曉得他要哭鼻子了,聽話地閉上眼,又握住少年的手老氣橫秋地安慰道:“哥哥不痛了,不痛不痛。”
——
彼時尚未到生出绮念的年紀,可如今回憶起來,當奶凍似的耳垂被揉搓得通紅滾熱,原本那一小片滑嫩的薄肉軟嘟嘟地腫了一圈,而後被利器破開,沁出紅寶石一般的血滴來……十八歲的蕭鳴棹,不可抑制地存了些畜生念頭。
這倒令他憶及當年,衛宿聞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釘在衛寒閱身上……或許是耳垂上,他是否也與自己抱有同樣的龌龊想法?
“發什麼呆?”
衛寒閱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幫我瞧瞧這裙門正了不曾?”
蕭鳴棹回過神來,便見衛寒閱已由人伺候着換上了明日加元服禮的正賓吉服,是尚服局特特按着他的穿衣習慣定制的裙裝,朱色内衫羅裙外罩玄色廣袖褙子,他平素衣色偏淺,顯得容貌風儀清雅翩翩如仙人,此刻着這樣顔色濃重的衣裳,反倒襯得眉眼秾麗,甚或平添了幾分妖異。
蕭鳴棹看直了眼,愣愣地又不言語了,衛寒閱正欲提醒他回神,便見蕭鳴棹視線下移,落到他遍繡纏枝梅紋的裙擺之上。
為顯得莊重矜貴,這羅裙做了最高規格的三丈擺,若衛寒閱此刻坐下,裙擺能鋪成一朵傘狀彤雲,而他便是雲中一朵瑩潤清絕的昙花。
察覺蕭鳴棹神色有異,衛寒閱敏銳的直覺驅使他揮手命殿中衆人退下,而後迷茫道:“中邪了?”
确然與中邪無甚差别。
蕭鳴棹魔怔了似地将裙擺褰起,衛寒閱現下雖衣着正式,卻赤着雙足,足踝上竟繞着兩條嫩粉色綢帶,如同細韌的粉藤蔓,纏攏着玉管似的玲珑小腿。
皮肉也是粉的,遍布昨夜荒唐時捺下的暗紅指痕,如映月澄雪為人摧折揉碎,而後貼花钿一般貼滿了玫瑰花瓣。
衛寒閱眼見原本坐在榻上的人身子越湊越近,滿腹疑問尚未出口,便見蕭鳴棹雙膝跪地,寬大的裙擺如雲旗一般舞起又飄落,覆在蕭鳴棹脊背之上。
衛寒閱:“……”
腦内小克「喵嗷喵嗷」地尖叫起來。
【他為什麼#%^@@$$#&啊啊啊——%@∞#】
有些字符未能解碼,系統語言功能紊亂。
衛寒閱哪裡還站得住,半退半倒地窩進椅内。
窗外兩朵西府海棠被頑劣的稚童采盡了花瓣,又将内層花瓣棄之不顧,反将外層花瓣貼着花蕊底端不像樣地安回去,可外頭的要受風吹日曬,終究不如内層的柔軟細膩,粗砺的觸感将可憐的海棠花蕊磨得瑟縮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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