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少年擡頭看他。
張洋順手搭着少年肩膀,兩人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又道:“後來……聽說你和我哥哥有那麼一丁點瓜葛,所以挺好奇的,就把你帶在了身邊。還記得那天當着金耀的面你朝我下跪嗎?真把我吓了一跳……”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個時……反正以後也不會跪了,你且回憶且珍惜吧。”曲溪道。
張洋轉頭看着少年,目光中帶着淡淡的笑意:“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當時并不理解,但是認識你之後,就覺得那句話說的特别好。”
“什麼話?”曲溪問道。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注】
張洋笑了笑,最終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心裡的答案還不夠清晰。一直以來他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對曲溪的感覺,可今晚他的心事卻被少年歪打正着揭了個底朝天,他起初還想再掙紮一下,可方才在為少年擦頭發的時候,他那顆飄搖不定的心,漸漸就有了着落。
林牧言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他,問他對于曲溪究竟是什麼想法?
張洋從來沒有透徹的想過這個問題,他說他隻是想護着這個少年……
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被噩夢折磨的時候,少年和肖童大打出手的時候,少年苦笑着對自己說“我本質上是個怪物”的時候,少年那晚在會所狼狽不堪的時候……
張洋自己都無法确定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習慣了少年存在,并且習慣了護着對方。可他不能草率的将這種情緒歸結為情或者愛,他目前能得出的唯一确定的結論就是——依賴。
他依賴與少年相處時的這種感覺,一想到失去甚至會心慌。
曲溪一直等着張洋的回答,片刻後對方始終沒有回音,他便漸漸靠在張洋身上泛起了困意。張洋将少年輕輕摟在懷裡,手掌在少年背上輕輕的拍打着,好像在哄睡一個嬰兒一般。
外頭夜幕漸深,閃電此起彼伏,不時有雨水敲打在落地窗上。
少年睫毛微閃,似乎做起了夢。
夢境裡,曲溪置身一片大雨之中,電閃和雷鳴将原本漆黑寂靜的夜晚攪得混亂而聒噪。他憑借着本能朝前不斷奔跑,最後發覺自己竟然是在皇宮裡。
閃電劃過,照亮了眼前這座宮殿的匾額,那是皇帝的寝宮。
曲溪擡腳踏上殿前的台階,恍如隔世。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突然自宮殿深處響起,随後宮殿内驟然亂成了一團。
“有刺客!”一個内監喊得太着急,聲音都破了。
大雨中,宮人和侍衛來來往往,曲溪立在殿前茫然地看着他們進進出出……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竟是跪了一地。
直到喪鐘響起,曲溪才驟然回過神來。
皇帝——那個他忠心相待一生最後卻将他賜死的人——在他的夢裡被人刺殺了。
眼前的一切驟然變得模糊起來,曲溪隻覺一陣暈眩,周圍所有的建築快速的拆毀重建,古代的帝王宮殿被高樓大廈取代,而在成群的樓宇之中,曲溪仿佛成了一隻會飛翔的鳥。
他穿過冰冷且帶着雨水氣息的鋼筋水泥,飛過一副巨大的廣告牌,甚至還看清了廣告牌上的人臉——那是剛被肖童揍過的楊青黎。怎麼做夢都能夢見這個讨厭鬼?
曲溪不及多想,而後穿過漆黑的樓闆,落到了一間亮着燈的屋子。那屋子的裝修風格極其奢華,門廳裡甚至還放着一尊人像雕塑。大廳的另一端連着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間卧室,裡頭隐約能聽到某種不和諧的喘息和呻吟——來自一對正在親熱的男女。
曲溪在走廊處頓住腳步,而後驟然轉頭,看到了展示櫃上擺着的東西——那把被人買走了的匕首。少年呼吸驟然一亂,隻覺得渾身一陣涼意,而後無數恐懼的回憶和念頭像潮水一般像他湧來。
就在他感覺自己即将被恐懼吞沒的時候,突然感覺唇上一熱,繼而傳來了一股溫柔的暖意。那暖意謹慎而鄭重,甚至還帶着一點生疏,卻仿佛擁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堅持和倔強。
那暖意一點一點傳來,溫柔的浸透了少年冰冷的身體,将他從恐懼的邊緣一點一點扯了回來。
“别怕……我在這裡……”
男人熟悉是聲音在耳邊響起,曲溪隻覺耳際有些發癢,繼而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張洋俯身看着懷中的少年,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窘迫,好像是做壞事被人突然抓包了一般,臉都紅了。曲溪怔怔的看了他片刻,而後起身走向落地窗邊,外頭的雨還在繼續,雷聲起起伏伏,和夢中那種冰冷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仿佛張洋家裡的這一扇玻璃窗,将這一室的暖意和外頭的風雨隔絕了,而這一室的暖意都來自……曲溪感覺肩上略一重,轉頭看去,張洋的唇角還帶着一點未曾退去的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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