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起來不咋地,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威爾尼斯并不是什麼龐大的帝國,要論财力,甚至比不上羅卡爾這樣強大的公國。
——在這裡,世襲伯爵已經是女王與議政大臣們所能給出的最高的價碼了,甚至于伯爵領的封地還得向那兩位實權公爵借。
聽到這裡,伊琳娜的關注點早已經不再是他們口中的邪惡妖精了,畢竟從之前的描述來看,它就算沒死,和死了也沒區别。
揉了揉臉頰,撫平内心的波瀾,伊琳娜開始思考起關于她那位老師的事情。
一位大法師,究竟得是什麼原因才能讓他消失在黑海學派的曆史中,甚至連一點痕迹都沒有?
‘凍水港…這座憑空出現城市……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了告訴我‘這裡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彌瑞亞了’一樣,實在不行,跟老師說一聲,跑路?’伊琳娜長呼一口氣,拿起随身物品,起身便準備離開。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肯定會對這種事充滿興趣。但可惜的是,她不是一名“随機刷新”的冒險者,而是真真正正生活在這座城市,或者說暫時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一名普通人。
‘希望這兩件事之間沒有關系吧,不然……’伊琳娜不敢想這裡将會發生什麼。
……
走出酒館的大門,迎面撞上了一個身披亞麻色鬥篷的奇怪身影。
‘是,那個侏儒?’
雖然面孔被兜帽遮蔽,但那别緻的綠色外套和矮小身材讓伊琳娜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上午在黑瑪瑙西邊的城牆下見到的那位侏儒魔術師。看他這行色匆匆的樣子,是着急去做什麼?
“唉?”
伊琳娜見他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剛想出聲詢問,才發現他的目的地其實是自己身後的酒館。
閃身讓開門口,侏儒便直接走了進去,伊琳娜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重新關上的木門,嘀咕道:“原來那三個人是在等他啊,怪不得……”
随後,女孩也轉身離開。
風鈴草街是一條凍水港外圍的街道,十分寬敞,足夠兩輛馬車并排行駛。不過,雖說是在内城,但周邊的建築與民居卻還是有一股灰鲸海岸的味道,隻是更加精緻了些。
相較于上午的冬青街,這裡的人流明顯多了一些,街邊還能見到兜售工藝品與生活用品的攤販。
雖說是初冬,但按理來說應該是見不到攤販的。威爾尼斯的寒冷氣候與刺骨海風就如同冰魔的怒吼一般能夠摧毀所有人的意志與肉體,那些小商人哪怕需要經營,也大都轉移到了背風的城牆下或者幽深巷子裡。
“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啊……”伊琳娜感歎道。
‘嗯?’在她有過一個行人較多的路口時,她突然間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身體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抵住,雖說沒有痛感,但總是說不出的難受,心裡更是升起了一股不安。
這種感受很難用語言去表述,更難以尋找一個确切的詞彙來代指,但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就像是……
被人盯着的感覺。
大約一刻鐘以前,從她開始思考回去以後如何向坎梅爾解釋起,便有一種直覺在提醒她:有什麼人一直在注視着她。
或許是盜賊?幫派成員?内城區幾乎見不到的流氓或者流浪者?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畢竟一名看起來尚未成年且無人陪同的小女孩,手中還拿着一本金屬裝訂的精緻書籍和一瓶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寶石”,總有些人會眼紅。
對于這種抱有惡意的視線,伊琳娜并不感到奇怪。隻要她不主動跑到什麼陰暗的小角落裡,對方大概率也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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