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咕咕布谷關關
“沒有如果,也沒啥大不了!反正,這大半年下來,指導員講的上海青年來塔裡木的過三關——勞動關、生活關、思想關,關關,我哈馬斯過得差不多了!
最難的勞動關,也因為手掌上的老繭,變得不那麼可怕了!一年四季的農活,幾乎做了個遍,雖然,我比不上八個馍馍、黑非洲、郭三花她們,但,好歹還算排在前面。”她說着,右手擡起他胡子拉碴的下巴颏,手指在他下巴上輕輕劃過,微笑,“沒有如果,我也會習慣的。咋辦?好辦,有你在,就好辦。你咋辦,我咋辦。”
“嘿嘿,你這是調戲我啊!”他擠眉弄眼笑道。
“哈哈,我調戲你?!”她大笑,“那好,我再調戲調戲你!”她說着,在他的嘴上、鼻尖親了一下
“多調戲幾下嘛!”
“别貪心了!還是言歸正傳吧!”随即,她正色道,“苦,這裡誰不吃苦呀?不吃苦,這從前的大沙包裡哪裡來的甜瓜、棉花、葵花、青桑林?看看你自己這雙手吧,手背皮膚粗糙開裂,掌上的老繭比我多好多——”她說着,抓過他的兩隻手,把它們抵在自己臉上,心疼地,“我手心雖然有不少硬搓搓的老繭,好歹,現在幹活不疼了!再則,我的手,每天早上要擦從上海帶來的凡士林,好歹不像你這雙手,手心手背都老樹皮似的!
開荒?!哎呀,那太好了!每次聽八個馍馍吹她參加過千人會戰開挖南幹大渠,參加過塔河北岸的白刺林農場初創時的千人大開荒,那紅旗招展戰天鬥地的壯觀場面,真叫人熱血沸騰血脈膨脹啊!我一直後悔自己沒趕上那些熱火朝天的大場面,如果,今年就把十三連和咱們連之間的這片大沙包,也開出來,那我也能過把真正的戰天鬥地瘾了!”
“眉眉,你真了不起!平時看着文文靜靜秀秀氣氣的,沒想到心胸不輸男同志,這麼大氣!看來,當初進疆時,你就是你們中隊的副隊長,不是沒道理的——”
“噓——,先别說了,快聽——”她突然一手掩了他的嘴,興奮地屏息聽着什麼。
“聽啥?沒人呀——”他環顧四周,除了幾聲鳥啼,靜悄悄的。
“聽,布谷布谷——布谷鳥的叫聲呀!”她興奮地輕聲道,“以前,我在上海時,也聽到過布谷鳥叫。每年的春天,一到二三月,白天有時就能聽到布谷鳥叫,不過,從來沒在夜裡聽見過布谷鳥的聲音,塔裡木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啊!今年三月中旬,我就聽到過幾聲了,四月初聽到過幾聲。好久沒聽見了,現在,今晚又聽見了,好親切呀!”
果然,遠處的林子裡傳來了清脆清亮的“布谷布谷,快快布谷——”的鳥叫聲,而且,那布谷鳥好像是邊叫邊飛,由遠而近,然後,停留片刻,又由近而遠。
“它好像飛過我們前面這片沙棗林了,又繼續飛遠了——”她壓低聲音,開心地。
“布谷鳥,我們重慶也有。不過,你說三月就聽到布谷鳥叫,這不太可能!”
“怎麼不可能?真的,三月中旬的一天清晨,我還在夢中,就聽了布谷鳥的幾聲叫聲,把我開心死啦,窗子外面的老胡楊雖然還光秃秃的,可一聽到布谷鳥叫,我就知道,春天來了!塔裡木的春天來了!當天,阿拉宿舍的人開心了半天呢!”
“哈哈,咱們就在一個連隊,我們男同志宿舍,和你們女同志宿舍就隔着一排房子,不到二十米,我能聽不到?除非,根本沒有過布谷鳥的叫聲。今夜,這幾聲布谷鳥的叫聲,我可是今年第一次聽到啊!”
“第一次叫?不可能!那我三月中旬那陣子聽到的咕咕聲音,是什麼?”她不服氣。
“你聽到的鳥叫聲,是不是這樣的?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他微笑着尖起嘴,學得惟妙惟肖。
“好像是,這難道不是布谷鳥叫?”
“當然,不是!你聽,仔細聽好了——咕咕咕,咕——;布谷、布谷,布谷布谷,關關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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