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的嘴角始終挂着笑意,等她親完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在她仰頭喝酒的時候,他拿着酒杯晃了晃裡面的液體,雖然笑着但意味不明,也一仰頭把酒喝了。
隻是氛圍一下子從暧昧模式調到了冷場模式,女郎自覺沒趣,拿起酒杯敬了一下後兀自離開。
彭博想,這就是言笑在病房面對他的感受吧,雖然心中不樂意卻礙于禮數情面不好請人走,隻能冷冷的,用情緒傳達不高興。
這樣一想,覺得自己既可憐又可恨。
朋友看他氣走了搭讪的女孩子,又一杯接一杯地猛喝,隻當他是因為時巧結婚借酒澆愁,也不阻攔,隻不時地觀望一下,反正最後免不了要将他扛回去的。
酒喝多了,神志稍顯模糊。
他眼前總是晃動着言笑的側臉,還帶着嬰兒肥,在光暈裡有一層細微的絨毛,溫和柔軟的樣子。
言笑低頭吃飯的時候,他坐在斜後側,不時偷看,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心安,感覺很奇妙。
又想起早上抱着言笑的情形,她暈倒了,安安靜靜躺在他的懷裡,看着柔柔弱弱的,一時讓他特别憐惜。
到醫院送急診的時候,她雖意識不清,卻不知道何時一隻手緊緊攥着他的衣角,他用力拉開,沒成功,倒扯出了少許他紮在褲子裡的襯衫,情形狼狽。
有個助理醫生正望着他,他覺得尴尬,想着或許自己不應該這麼直接暴力,于是撫上言笑的手,一邊哄着一邊試着十指交握,讓她的手指從用力的狀态松懈下來。
雖然人多且雜,握上言笑手的刹那,溫暖軟糯,他心中升騰起一種未有的柔情,言笑放開他衣服後仍然不舍得離開她的手掌,便交握着一直到推進病房檢查。
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無比渴望那雙柔軟無力的手,酒吧的燈光交織閃爍,他伸長脖子,向着吧台上一束暖色的光,伸過臉去,仿佛言笑在輕輕地撫摸他。
言笑的名字郁結在他心中,而酒入喉腸,他終于趴在吧台邊。
酒精和昏沉的意識,帶走了他今天所有的煩惱與憂愁,而今天,終于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言笑辦妥出院手續後,便立即離開了三亞。
彭博宿醉,臨近下午才醒,醒來徑直去了醫院,撲空。
章程和時巧仍然在酒店,出雙入對地跟賓客們寒暄道别,然後飛往熱門的情侶旅遊聖地馬爾代夫度蜜月。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人生裡繼續前行,認真生活。
言笑回了老家。
老房子在一片新建的樓房裡顯得格格不入,幾個月沒回來,它更加老态龍鐘。
秋天連綿的細雨,老房子周邊已經長了些青苔,即使現在冬日的暖陽照着,也沒減弱斑駁落敗的場景。
言笑打開家門,一股久未有人居的黴雜味撲面而來,陽光跟着打開的門射進屋内,恍惚間,奶奶正笑意吟吟地望着她,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怎麼也收不住。
她想起以前每次回家,奶奶都在家門口迎接她。現在,奶奶老了,常住大姑家了。
自己這模樣,倘若去大姑家,會讓人擔心,索性自己在家呆一下就好。
但她知道,家裡空氣中飛舞着的每一粒塵埃,每一絲包裹她的氣味,都有奶奶的痕迹。
現在,唯一還包容着她,無條件收留她愛她的,隻有這個破舊的家,和牽挂着她的奶奶。
好不容易回趟家,她本該笑的。
可她實在傷心,很多人很多事仿佛全都累積在了一起,壓在胸腔裡太久,隻想好好哭一場。
家裡積了灰塵,沒有收拾,也沒有可以坐下的地方,她站在堂屋一側,無聲地抽泣。雖然從小生活過的清苦,但卻從不缺愛,有奶奶無私的愛,有她固執以為的章程遙遠卻貼心的牽挂,她的感情充盈而美好。
還不到半年,有些事就變了模樣。
她曾經引以為傲以為永遠不會抛下她的人,毫不留情轉身離開。
她所笃定的、有恃無恐的情感連接,一瞬間碎到無迹可尋,跟小孩子吹的泡泡一樣,風一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曾經被環抱在愛築起的真空城堡裡,如今四周坍塌,留下她一個人踩着梁上木漂浮在空中,無人可倚,無處可靠。
心思稍微糊塗一點邁出危險的步伐,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她抽泣了很久,緩過來之後,才慢慢走到自己房間。
鄰居方伯伯見言笑回來,過來看情況,知道她一個人不方便,邀請她一起吃飯。
看到桌上擺着兩張鑲了邊框的照片,有一張是言笑和她男朋友的,兩人抵着額頭鼻子,笑望着對方。
于是鄰居随口問了一句:“小章沒一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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