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時巧的臉,因為也眼眶含淚,終究看的不真切,但時巧輪廓柔軟而幸福甯靜。
她眼角結着一顆淚珠,在這顆透着光彩的淚珠裡,她仿佛看見站在那裡臉色幸福甯靜的人,是一個叫言笑的女孩,正滿懷期待忐忑地接受全場的祝福,接受來自新郎灼熱且甜蜜的注視。
然後,她一步步走向他,走向他們共同期許的未來。
司儀在說宣誓詞,他們彼此注視,望着對方說“我願意”。
言笑想起上一年的跨年夜,在寒冷幹燥的夜晚,在滿天繁星漫天煙花的夜空下,他們擁抱在一起,久久凝視對方,她仰着頭,他低着頭,他們的眼神裡、目光中,全是對方,隻有彼此。
在那樣的凝視中,他們仿佛交出了靈魂,交付了一生,千萬個“我願意”都盡在不言中。
他們已經開始交換戒指,隔得這樣遠,言笑隻覺得戒指上的鑽石閃眼。
她的手心,也攥着一枚戒指,這枚戒指上,沒有代表永恒的鑽石。
她緊緊握着,手心被咯痛。
戒指的内環刻着他們名字的縮寫,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圈住彼此的往後餘生,不想戒指還堅硬立體地握在手掌,而牽手的人已經頭也不回的放手,然後牽着别人,在日月山海的見證下,宣誓忠貞。
台上的新郎新婦,佳偶天成,自己像一個瑟縮在陰暗角落的小醜,不自量力。
她終于覺得自己可笑,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她攤開手掌,即使她内心再不願意,她已明了一切無可挽回,人心易變,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戒指跌落,她回想起小時候背過的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那封印在舊時光裡的初見,是泛黃的老照片,美好,卻已模糊。
她站起來,台上的人親吻得如何熱鬧,再與她無關,她隻想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憂思過重,有些頭暈眼花,邁腳時腳步也有些虛浮,心慌慌的跳的很快,才走沒幾步,她眼前便黑了。
早上,彭博眼皮跳了幾下,他雖然不迷信,但也格外留心起來。不知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他把章程的前女友拉黑了,但之前确實是自己親口答應了她的,心下便總是不安,對這個印象不深的女孩總有歉疚似的。
但更加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升騰,想起那天她求他的情形,不是會這麼輕易放棄的,說不定還是會找來。
所以到婚禮現場後,别人都喜氣洋洋地祝福,隻有他,一不小心就沉着臉,像在找什麼一樣,滿腹心事。
儀式快要開始的時候,那位穿着紅衣的女孩進入他的眼簾,他心中警鈴大作。
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已經四年過去,他依稀記得是這張臉,但更讓他笃定的,是她的神情,和這一身挑釁式的穿着。
她在外場遠遠看着,心中有事,自然不會關注到他,更有可能的是,她根本就不認識他的臉。
他側着身子,看似望着台上起哄,實則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在新人親吻的時候,她突然起身,他吓壞了,以為他要上台搶婚了,于是也站起來走出去到她身邊。
她如果要前去上台,就必會經過他,他起身攔她,很方便。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伸開手掌,有個指環掉落,然後她轉身向着門口走去。
他詫異之餘,揀起她掉的指環,擡頭又發現她走路虛浮,體力不支的樣子。他心中的警報既已解除,愧疚和同情之心便起,于是走上前并列,想要幫她一把。
才走過去,她的人就倒過來,眼睛正閉上。一瞬間,彭博心覺不妙,立刻扶上,右手幾乎攔腰摟住她。
結果她的身體隻往下沉,腳下已經無力,再擡眼看,她已經失去知覺。
他狀似不經意,不想惹起别人的注意,同時用力半摟半抱住她,探了她的鼻息後,走到離門口稍遠一點的地方,便攔腰橫抱,腳步急切,到門口立即坐車駛向醫院。
他并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此情此景,他于心不忍,雖然罪魁禍首不是他自己,但總覺得,自己是其中一環,欺負了懷中正抱着的這個看起來無辜的女孩。
所幸醫院隔得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
送的急診,她被醫生護士推上病床的時候,他也急的跟什麼似的,一直緊緊跟着,在别人眼裡,很容易誤會成一對。
醫生開了單子出來,讓他先去辦手續,她的結果一會兒診斷後告知,再繳費。
等他在大廳折騰一番回來的時候,診斷結果已經出了,醫生略有責備,告訴他沒有大礙,隻是沒休息好外加一兩天沒吃東西營養不良,過度操勞才導緻了昏厥,好好睡一覺後應該就沒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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