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轉身朝門口走去,很快便有人進屋将燭火一一點亮。
脫離黑暗後,薛鹂面對着眼含笑意的魏玠,想到自己方才說出的話,竟也忍不住生出點羞窘來。原來高高在上的魏玠,也會因為這種直白的甜言蜜語而高興嗎?
他應當遇見過不少狂蜂浪蝶的示愛,為何還能為她的話動容?
薛鹂心中疑惑卻又略有欣喜,畢竟她撩撥的不是旁人,是被世人追捧奉若神明的魏玠,日後想起來也算一份值得誇耀的功績不是嗎?
“天色已晚,你先宿在側房,明日一早命人送你回桃绮院,想必你也想好如何向姚夫人交代了。”
“表哥早些歇息,那我先走了。”
“去吧。”
時辰确實不早了,薛鹂随着梁晏在野地裡胡鬧,一直到此刻才覺得疲倦,匆匆洗漱過後幾乎是倒頭便睡了過去。
玉衡居的侍女們都是千挑萬選才能在此處侍奉,因此即便是面對薛鹂,也沒有如其餘人一般露出輕鄙來。她難得來了一次玉衡居,睡得實在不算舒坦,夜裡因為蚊蟲叮咬幾次醒來,一直折騰到天光微亮,她索性起身洗漱,想要回到桃绮院應付姚靈慧。
薛鹂梳妝打扮過後,天色仍是蒙蒙亮,她便放輕步子去到了魏玠的卧房。
守在門外的侍衛是晉青,看到是她後,壓低聲音提醒道:“公子尚在歇息。”
薛鹂心中猶豫了一番,正轉身想走,門卻忽地被拉開了。
魏玠的衣物穿得整齊,隻有發絲略顯随意地披散着。見到薛鹂眼下憔悴的青黑,說道:“夫子今日不會去書院,你回去後好好歇息。”
說完後,他略一颔首,又道:“先進來,我有東西給你。”
薛鹂還以為是魏玠後悔了,想要将那一箱子珠翠送與她,誰知卻跟着魏玠走到了書案前。他抽出幾本書交給她,說道:“你上次看過的書上我做了批注,若有何處不懂可以來問我。”
魏玠捕捉到了薛鹂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提醒她:“鹂娘,你不能什麼都想要。”
一瞬間,薛鹂還以為他意有所指,臉色稍稍一變,迅速擠出一抹笑,說道:“表哥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魏玠臉上分明是溫和的笑意,一雙黑沉沉的眼卻無比漠然,看得薛鹂心髒猛地一緊。
正在此時,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随之而來的是女人滿是憤怒的嘶啞叫喊。
“魏玠!是你告訴了魏恒,是你說出去的!你以為,你們父子算得上什麼好東西!”
薛鹂被這厲鬼似的喊叫聲吓得一抖,聽到聲音近了,立刻慌亂地想要找個地方躲一躲,忙拍了拍魏玠,焦急道:“我要躲起來,不能叫旁人看見了。”
魏玠仍淡然地像個神像,從容不迫地走到藏書的大箱子前,示意薛鹂躲進去。
裡面塞着各式書卷,有不少是難得的善本,薛鹂這樣不好學的人踩上去都覺得心疼,躲進去後隻敢小心翼翼地蜷縮着,好在剩餘的空間夠多,不至于讓她太難受。
透過微小的縫隙,薛鹂看到那個癫狂如野獸的女人跌跌撞撞地闖入,不等她去撕咬魏玠,便被晉青輕而易舉地壓在了地上。
魏玠後退了一步,和氣道:“見過姑母。”
薛鹂心中一驚,不得不佩服起魏玠的鎮定,他的姑母像個瘋子似地沖進來辱罵他,他竟不憤怒不驚愕,還面不改色地與她行禮,當真還算是個人嗎?
魏翎的頭發已經散了,她眼眶通紅,大口地喘着氣,字字泣血地控訴:“我待你不薄,将你視如己出,為何要害我!為何!”
她話未說完,另一人氣勢洶洶,闊步走入房中。
“見過父親。”
薛鹂一聽魏恒也來了,不由慶幸自己及時躲了起來,若不然以魏恒的手段,得知她蓄意勾引魏玠,她便是不死也再難留在洛陽。
魏恒面色凝重地掃了魏玠一眼,問道:“她方才說了什麼?”
“姑母不過是訓斥了兒子幾句,并未說其他的話。”
“将魏翎禁足在甯安觀,沒有我下令,任何人不得去見她。”魏恒睨了魏翎一眼,侍者們立刻上前要帶走她。
魏翎如同被捉住的魚一般瘋狂扭動掙紮,眼神宛如索命的惡鬼,死死地盯着魏恒,怒罵道:“魏恒!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是你毀了我!”
“憑什麼隻準你龌龊,不許我有私情,你養的好孽種!你這個禽獸跟……”
侍者們想去捂住她的嘴,卻不知這樣瘦弱的女人被逼急了,一時間也難以被制住。魏恒一腳将魏翎踢倒,這一腳使了十足的力氣,讓她的話戛然而止,半晌沒有喘過氣來,而後魏恒又快又狠地打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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