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方才還算克制,此刻兩人漸入佳境,發出的聲音是愈發放肆。
那女子發出些似是痛苦又似是快活的哭叫聲,伴随着一些男人的淫言浪語,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都變得古怪。
薛鹂聽得面紅耳赤,從臉頰一直燙到了耳根。此刻她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丁點聲音讓那男女注意到。即便那兩人不知羞恥,她都要沒臉見人了。
門闆被撞得吱呀作響,兩人似乎還覺得不夠舒坦,竟還換了個位置,消停不過一刻,令人臉紅的聲音又環繞在整間屋子裡。
薛鹂埋着頭,手心已經被攥出了冷汗,她如今才分外後悔,誰能想到這種事竟能叫她撞見,簡直是污了她的耳朵。
她從未覺得有哪一刻如現在一般漫長,那些混亂的喘息與不間斷的拍打聲,幾乎逼得她想要奪門而出。
她看不清魏玠的表情,隻覺得他在一旁端坐如山,興許心底已經氣到要發瘋了。
魏玠沉着一股不滿的情緒,手指在膝上一下一下地輕敲着,心中默默數着被耽誤的時間。這些聲響實在是污穢不堪,僅僅是聽着便讓人心中生厭,幾欲作嘔。
所謂陰陽兩合,不過是人抛棄了禮法規訓,遵守本能的欲望,于野獸又有何異。
薛鹂已經焦躁到想沖出去大罵兩人,約莫是魏玠察覺到了她的羞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直到兩人慢慢消停下來,相擁着說了幾句含糊不清的情話,終于開始窸窸窣窣地穿衣。
薛鹂松了一口氣,隻覺得如釋重負。
一直到門吱呀一聲響,兩人離開了此處,室内古怪而又羞恥的氣氛仍是久久不能消弭。
薛鹂的手心被攥出了冷汗,她似乎還沒緩過神來,依舊沉默着沒有吭聲。
她已經徹底不知說什麼是好了,倘若知道會與魏玠一同撞見這種事,哪怕梁晏再三試探她也不會來到此處。
“這件事我會處置。”魏玠淡聲說了一句,沒有要與她深究此事的意思。
薛鹂對此求之不得,她隻希望腦海裡不要再出現那些污言穢語,然而魏玠發了話,她總該說些什麼是好,隻能憤憤道:“好生無恥。”
他略帶歉意地說道:“府中管教不嚴,讓你受驚了。”
兩人相坐無言了好一會兒,薛鹂才繼續點火,這一次很輕易地點燃了燭芯,她将屋内的所有燭台都端到書案前點亮,好讓魏玠看得更清晰。
沒了黑暗遮掩彼此的面容後,薛鹂想到方才的事,仍是忍不住覺得難堪,她不敢去看魏玠的眼神,臉頰也一陣陣地發熱。
魏玠将家訓熟記于心,下筆時絲毫沒有停頓,似乎方才的事并沒有對他有多少妨礙。隻有薛鹂寫寫停停,筆尖停頓遲遲沒有落下,凝聚在筆鋒的墨滴落紙上,逐漸暈開成一團。
她看着那些家訓,不由地胡思亂想。魏府管教如此嚴格,到底是誰失心瘋不成要到魏氏宗祠來做這樣的事。
“鹂娘”,魏玠無奈地喚了她一聲,而後将一張寫滿字文的紙放到她面前。“你來抄這張。”
薛鹂不覺有異,直到抄完了一句,才愣愣地問他:“這是什麼?不是抄家訓嗎?”
“父親罰我,理應我親自抄寫,不可由他人代筆,你既說了要陪在我身側,便抄這一份吧。”魏玠擡眼看她,補充道:“這是清靜經,若有何處不懂,可以來問我。”
見薛鹂呆愣着沒有反應,他又說:“見你曾去淨檀寺禮佛,若你不喜歡清靜經,我可以再替你抄錄一份心經。”
“不必,表哥有心了……”薛鹂無可奈何,隻好老老實實提筆抄錄。此刻坐在魏玠身邊,她隻感到如坐針氈,再不敢像來時那般輕佻地戲弄他。
等魏玠放下筆,再扭頭看向一側的薛鹂時,她已經趴在書案上毫無知覺地睡了過去。連筆尖何時碰到了臉頰都不知道,白嫩的面上被染了幾道黑乎乎的墨迹。
他本想叫醒她,手落在她後背的時候卻又忽地頓住。一方天地間隻有他們二人,薛鹂勻緩的呼吸聲,似乎與彈琴時一般,能讓他短暫地感受到安甯,似乎塵世間一切喧嚣都在此刻暫時隐匿。
是她自己要迎上來的,無論何種後果,都該要承擔才是。
晨光熹微之時,魏玠敲了敲書案,薛鹂終于睡眼惺忪地睜開眼,趴在書案上整整一夜後,她肩頸酸麻到幾乎失去了知覺。
魏玠見她不慌不忙地揉肩捏頸,好心提醒道:“再不走便要天亮了。”
薛鹂回過神,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連忙站起身,正想責怪魏玠不叫醒她,又想起昨夜分明是她求着要留下,此刻怪他未免太不講理。
她想了想,問道:“天色這樣早,應當沒有看守,走出去也不打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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