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爺爺是個好人。”屠汝陵認真地反駁,“雖然姐姐第一眼可能不太喜歡他,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是挺善良的,第一面就坑走她六錢銀子。燕月生心想,面上未曾流露半分不滿。
“那阿陵可知道這烏鹭城哪裡有賭坊嗎?”
“有是有,不過爺爺說去那裡的都不是正經人,從來不許我去的。”屠汝陵眼睛咕噜一轉,“姐姐,你是正經人嗎?”
“我?我當然不是正經人。”燕月生正色,“我是殺過人的大壞人。”
屠汝陵瞪大眼睛,一副受到驚吓的模樣。燕月生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屠汝陵頭頂上揉了揉。
“騙你的,”白衣少女聲音輕快,“姐姐這麼弱,怎麼可能會殺人?你也太好騙了吧。”
以後一定會有,但現在确實一個沒有。
屠汝陵肉眼可見放松下來,笑嘻嘻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她又折返回來。燕月生正在整理包袱,轉眼看見屠汝陵從門邊冒出一個頭。
“姐姐,你如果實在缺錢,可以去賭坊下幾盤棋。在烏鹭城,棋手掙的錢最多。”
燕月生蹙眉。還沒等她問清楚,屠汝陵又“哒哒哒”跑遠了,遠遠傳來她踩在長廊上的腳步聲。
屠汝陵猜得不錯,燕月生确實有些缺錢。薛稚錢袋裡銀兩并不多,而燕月生自幼千嬌百寵,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家夥,對金銀沒什麼概念,流水一般便花出去了。買完手頭這匹老馬後,燕月生錢袋見底。既然學不會節流,便隻能開源。
賭坊各色生意,無非單雙牌九、投壺馬吊一類,燕月生無有不會無有不精,尤擅計算數點揣度人心,手腳百伶百俐,是個出千的老手。從前她在京城賭坊混迹,賺了一大筆銀子,回家後便被燕霁雲罰跪一晚不給吃飯。丁幼微心疼得跟什麼似的,但也隻能要燕月生聽父王的話好好反省。
開設弈棋的賭坊,燕月生從沒見識過,難免有些好奇。
尋常賭坊魚龍混雜,賭徒一日便可從大悲到大喜,抑或從大喜到大悲。運氣好的一本萬利發财緻富,運氣差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場中随時可能會爆發争鬥,喧嚣吵鬧至極。而烏鹭城的賭坊卻比其他賭場不同,始終安安靜靜的。随處可見坐在桌邊手談的二人。有的輕松惬意,有的汗如漿下。
但他們自始至終保持靜默,不敢大聲喧嘩。他們知道如果吵嚷起來,必定會被巡防隊的人抓起來扔進牢裡關兩天。
臘月二十八的這日下午,一位坐在窗邊的白衣姑娘連赢五局。聚在桌旁觀局的人俱都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隻敢偶爾小聲交頭接耳,生怕一口氣便把這姑娘給吹化了。
白衣少女脊背挺得筆直,姿态優雅得仿佛一支蘭花。她眼睛生得很特别,眉心有一顆胭脂痣。烏黑長發用一根白色發帶結好,卷曲的烏發落在肩上。兩指拈着一片冷玉,百無聊賴地等她的對手落子。
“這姑娘是哪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好像是外地人,登記的名字是丁雁月。”
“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棋風卻是肅殺的攻擊型,難不成又是一個九龍寺派來向城主求借棋譜的?”
“九龍寺裡的人不都是和尚嗎?這可是個姑娘,你咋不猜她是尼姑庵來的?”
“尼姑庵裡還全是光頭呢,你咋不猜這姑娘是帶發修行?”
一聲輕咳,坊中人聲立止。身材修長的少年硬生生擠進人群中心,站在燕月生身後搖頭晃腦地看。被擠開的觀衆待要發怒,看清少年的臉後,悻悻地将罵人的話咽到肚裡。
就在此時,坐在桌前對弈的老婦人長長歎氣,最終投子認負:“姑娘好算力,是我輸了。”
燕月生從容颔首:“承讓。”
連赢六局,燕月生賺了二十多兩白銀,大概猜到了烏鹭城名字的由來。雖心下納悶烏鹭城為何這般重視圍棋,可也沒有要追根究底的想法。
她待要起身去櫃台兌錢,忽然一隻手橫空出世,按着燕月生的肩膀,又把她按坐了下去。
“且慢!”
少年聲音清朗,雌雄莫辯。不喜歡和陌生人有身體接觸的燕月生下意識皺眉,伸手便将對方的手從肩上拂落。對方也不以為忤,笑嘻嘻地在燕月生對面坐下。
“丁姑娘,要不要和我再來一局?”
燕月生見他雖身着男裝,卻眉目秀麗,沒有喉結,胸部有些微起伏,顯然是個女子。她眉頭微舒,嘴上分毫不讓步:“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客棧吃飯。”
“耽誤不了姑娘多少時間,”服飾華貴的少年舉起一根手指,“如果姑娘和我對弈時也如先前一般下快棋,大概一盞茶功夫也盡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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