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于她不了解,也不記得的“前世”。
“我不認為我有做過什麼需要他滅門的虧心事。”燕月生将便條揉成一團,用力一搓,片片紙屑皆成粉末,如砂礫一般從指尖流瀉,“自他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
“要想讓我放棄複仇,除非我死。”
少女語氣森然,每一個字裡都飽含殺意,涉世未深的小道士被驚得下意識後退一步,手上的沙盤掉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白沙。意識到自己失控的燕月生抿了抿嘴,并不道歉,矍然轉身就走。
小道士待要追上去送客,卻被李蒙叫住。
“不必去送,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或者說,早在來五雲觀之前,燕月生便已經做出了選擇,所求不過是想知道最後能否成功。眼下得到的兩個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但這并未熄滅她内心的仇恨。
“事情終于走到了這個地步,”李蒙歎一口氣,“或許十五年前,我當真做了一件錯事。”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已經微微發黃的封皮上字迹娟秀,赫然是丁幼微的手筆:“愛女月生親啟。”
“你為你女兒留的後路,她終究還是不願去走。”
燕月生從五雲觀後山疾步奔出,滿腹委屈憤怒無處發洩,恨不得沖進皇宮中一把掐住姜佚君,質問他為何要因為“前世”這種虛無缥缈的理由屠了燕家滿門。但僅剩的理智又阻止了她。以她現在的實力,沖進皇宮無疑是以卵擊石。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燕月生一時沖動,後果便是魚自己跳上了砧闆,還嫌刀不夠快。
但她不會永遠隐忍。燕月生心裡反複默念,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親手殺了姜佚君!
禁衛軍統領薛稚被人偷了錢袋,正在京中四處搜查緝拿一個名叫“盛月嫣”的村姑。這個消息飛也似的傳遍了整個京城,聽到的人無不暗中發笑。
唯二笑不出來的,一個是三裡屯的洪婆婆,一個是皇宮裡的姜佚君。
姜佚君自小和燕月生一起長大,如今雖已決裂,卻對燕月生的個性極為了解。燕月生,盛月嫣,兩個名字放在嘴裡念一遍,也不該發現不了這兩個名字之間的關系。
以燕月生信口胡說的本事,姜佚君幾乎可以想見,“盛月嫣”這個名字被通緝之後,燕月生大可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編出“嶽燕生”這種名字來。記憶中的少女眉眼彎彎:“你說金角大王銀角大王是不是傻?‘孫行者’變成‘行者孫’‘者行孫’就不認識了,現實中真的會有這麼傻的人嗎?”
眼下禁衛軍統領薛稚給出了他的答案:真的有,也許還是很多。
跪在地下禀告的暗衛戰戰兢兢,生怕因為尋找不力被陛下治罪。姜佚君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最後歎一口氣。
暗衛渾身一抖。
“怪不得你們,我當初派去監視她的暗衛太多,她早就有了應對經驗,自然知道怎麼避開你們的搜尋。”
暗衛剛松一口氣,又聽姜佚君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各自去堂裡領五十闆子。”
一屋子潛伏的暗衛退去了,姜佚君又歎一口氣,轉向身側一位清秀少年:“倘若國師當日不出手,或許不會生出今日這許多事。”
坐在下手喝茶的程素問聞言擡頭:“陛下以為是我的過錯?”
“我并沒有這樣說。”姜佚君繃着一張臉,“但國師必須承認,如果你那日在客棧中不出手救她,燕月生現在早就被送到妖族,或許已經死了。”
“但是陛下,天機閣此次舉動,全是為了維護陛下您的尊嚴。”程素問不緊不慢地指出這一點,“人人都說陛下擒住了攝政王,要将燕家滿門抄斬。這時妖族忽然跳出來橫插一手,從天牢中救走了身負叛國罪名的犯人。我以為所有正常人的做法,都應該是将犯人從妖族手中奪回,押回京城正法。”
“誰會想到,原來那個小姑娘是陛下和妖族交易的籌碼?”
程素問話藏鋒芒,姜佚君吃了一個不硬不軟的釘子,也知道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還是他理虧。然而他胸中一腔郁氣難洩,終究難以釋懷。
“算了,或許這是天命。燕月生不該死在妖族手裡,這件事總該是由我親手完成。”姜佚君最後還是将此事輕輕放下,轉而提起另一件事,“國師遠在西域,不知可否聽說過天界神器?”
程素問擱下茶杯:“天界神器衆多,不知陛下說的是哪一件?”
“自然是燕月生可能持有的那一件。”
妖族并不掩飾他們對燕月生的渴求,姜佚君也不是傻子,早早派暗衛潛伏進妖族打聽,妖皇需要燕月生的理由究竟是什麼。最後卧底傳回最可信的消息是:妖族懷疑燕月生是上界星君轉世,而她在神位持有的一樣認主神器,也随着燕月生靈魂一塊投胎轉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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