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逶迤,轉角處忽然冒出一座廢棄廟宇。眼看廟門将近,燕月生猛然躍起,硬是踩着馬背滾上院牆。程素問輸送的靈力殆盡,支撐不住躍起的力道,兩截斷骨又開始隐隐鈍痛。
老馬嘶鳴,順着山路一路遠去。燕月生咬牙忍住,不發一聲,爬下牆頭的時候從檐下掰了兩根冰棱,拖着傷腿自長廊往殿上走。院中一棵枯樹,上面系着無數褪色木牌。積雪覆蓋了蛛網塵埃,減少了幾分破敗的意味。
正要進殿,燕月生無意間瞥見了門上裱糊的對聯,多年失修的木頭上痕迹斑駁。好在雪地映着月光,還能勉強看得清字迹,寫的是: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
是前生注定事,莫錯過姻緣。”
她心下一驚,沒想到這是一座對妖族毫無震懾力的月老祠。待要轉身就走,老馬已然奔遠,妖族氣息漸近。情急之下,燕月生一閃身進了門内,側耳去聽外間動靜。
妖族氣息原先經過月老祠門口,已順着馬蹄印記走開一陣,忽然又折了回來。燕月生聽到一個妖族陰陽怪氣地說:“這不對呀。”
“哪裡不對了?”他的同伴問。
“你看這馬蹄印深淺,原先一尺有餘,過了這廟,忽然隻得一尺。定是馬上人在這裡離開了。”
“你是說,燕月生就在這附近?”
“院牆上有人翻過去的痕迹!”
程素問靈力業已消失,燕月生重新陷入動彈不得的困境,不能和這幫妖族野外賽跑。她左右看看,見前殿後殿都無藏身之地,唯有一尊女像下的神廚或可容身,掀開神帳便滾了進去。
一串動作行雲流水,半點聲音也沒發出。燕月生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忽然當頭撞上一塊平坦結實的胸膛,帶着馥郁清芬的桃花香氣。
……有人!
原先躺在神廚中的人對燕月生的到來并不驚奇,反倒再自然不過地将她攏進懷裡,安撫似的輕拍其後背。燕月生吃了一驚,再想不到妖族竟然早就在此設伏。匕首藏在袖中一時拔不出,手上唯有兩支剛掰下來準備冰敷斷骨的冰棱。
她奮力掙開來人的束縛,舉起冰棱就往這個登徒子的臉上紮去!
此時妖族已經搶入月老廟中,聽見了殿上的争鬥動靜。
“誰在那裡!”
第3章、前因不昧
殿上一片昏暗,妖族也伸手不見五指。何況燕月生肉眼凡胎,在神廚中什麼也看不見。她心中一片驚濤駭浪,情知自己此次恐是在劫難逃,手上動作半分沒有遲疑,憑直覺對準身下男子的眼睛直接戳下去!
冰棱易碎,多半紮不穿妖族脖頸處厚實的毛皮,唯有眼睛最為脆弱,容易得手。臨死前能多拖一個妖族去陰界,也算是她燕月生的本事。
來人忽然動了!他伸出手,在一片漆黑中精準地捏住燕月生的右手腕,如同鉗子一般牢固有力,燕月生半點掙脫不得。她情急之下左手去右手衣袖中搜匕首,想給這個埋伏的妖族當胸一刀。
沒想到來人竟然完全猜到了她的想法,直接又捏住她的左手腕,随即将燕月生兩隻手反剪至身後。
兩度交鋒,二人距離反而比先前更為接近,燕月生臉頰貼緊對方胸膛,來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燕月生頭頂。被風雪凍得渾身冰冷的少女完全被禁锢在其懷中,青年的體溫順着燕月生被擒住的手腕傳遞過去。
衣料摩擦間,空氣中的桃花香氣越發濃郁。燕月生下意識皺了皺鼻子,随即覺出不對。眼下這個季節,可不是桃花開的時令。難道眼下擒住她的妖族,其實是個桃樹精?
但尋常樹妖,又怎麼能逃脫她的感知?
燕月生雖生來凡胎未曾修煉,卻對靈識氣息之類的存在極為敏感,尤其對旁人窺視的目光最為敏銳。相比起“感知”,倒更近似于“直覺”,姜佚君派來監視她的暗衛從來活不到第二天早上。她自小便能看見常人所不能見之人,天機閣前任國師也無法窺見她眼中風景,燕霁雲因此常以為愛女有一雙陰陽眼。
在客棧的時候,燕月生便是憑借這項本領在沈重九房中意識到荀無涯的到來,進而有了那條“三樓賭約”。天機閣閣主堪稱修真界修為最巅峰的存在,尚且不能瞞過燕月生的神識。眼下擒住她手腕的妖族,難道修為比荀無涯還要更強?
“剛才是什麼聲音?”外間的妖族在殿中四散搜尋,腳步聲逐漸靠近神廚所在。
“多半是燕月生,她就藏在這裡!”
不知是誰點了火把,橙黃色的光亮起,照亮了神廚前薄薄的紗帳。将燕月生束縛在懷中的青年卻依舊半聲不吭。燕月生陡然意識到,同在神廚中的男子似乎和妖族并不是一夥。她費力從青年胸前擡起頭,想借着這點微弱火光看清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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