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十安就别吓他們了。”顧澈無奈道,“剛才府裡跑進來一隻咬人的野狗,應該是用這槍打的吧。”
他說着,将槍在手上轉了轉,不知碰到什麼地方,“砰”的一聲便射出去一梭子彈。
并沒有沖着人去,子彈射進了人群前的地面,但炸開的磚石還是崩到了身上,不少人被吓了一跳,尖叫着後推。
連溫十安也皺了皺眉,複雜地看了眼他。
顧澈仿佛沒注意到,接着端起槍研究,煞有介事道:“這要怎麼用?”
話說完,又一顆子彈射了出去,恰好射在最開始砸棍子的那人面前,磚石砸中了人,那人怒罵道:“你幹什麼!”
“不好意思,槍走火,吓到各位了”顧澈這才放下了槍,神色自然,笑起來眉眼彎着,仿佛真的深感抱歉,“都是誤會,諸位還是散了吧。”
“可是他們……”人群有些不樂意。
“我理解諸位的心情,可若這樣莽撞冒進,落下了話柄,才更是于起義軍不義。溫家或許有人服務于總統,但其他人是無辜的,你們這樣肆意闖入府宅又喊打喊殺,和那些欺辱百姓的洋人有什麼區别?”
這些人猶豫了起來,思索了片刻又覺得他說的在理,紛紛讨論着要不要就此離開,溫十安看煩了這群人,劈手奪過了顧澈手裡的槍,這些人一看便驚呼了起來,四下逃散。
“等一下。”顧澈看向一人,沖腳邊的東西揚了揚下巴,“你的棍子。”
那人愣了下,又瞥了眼溫十安手上的槍,顫顫巍巍地上前撿起了棍子,下意識往顧澈身後躲。
誰知顧澈低頭靜靜地看着他,分明是含着笑的臉,眸裡卻沒有溫度,叫人想起北京的雪,柔和地落在身上,卻冷得叫人直打哆嗦。
他不由抖了下,半晌才反應過來,沖溫十安道:“對……對不起。”
身上那道冷冽的視線便消失了,再擡頭,顧澈仍是笑意盈盈,溫聲勸他:“溫少爺大度,不會怪你的,走吧。”
溫十安輕哼了聲,說不出什麼心情,扭頭回了大廳,他哪裡再敢待下去,撒腿便跑。
溫府的仆役看見這些氣勢洶洶的群衆離開,才敢探出頭來打量,才剛到大廳門前,卻瞧見他們少爺将顧少爺按在椅子上,看見有人窺視,溫十安冷冽的眼神掃過來,他們便知趣地離開,不敢再靠近。
再扭過頭對上一雙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溫十安不由又皺起了眉,“你開槍做什麼?”
“走火了。”說完就感覺腿上挨了一腳,他忙舉手讨擾,老實吐出兩個字來,“生氣。”
他說這話時,漆黑的眼瞳讓人一眼望不見底,漂亮眉眼間都裹含着内斂的笑,這麼溫潤的斯文氣,很難叫人想象出他會有别的情緒。
溫十安将人圈在椅子上,本是問罪,此時卻被這樣的眼神扭曲成了逗弄,顧澈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粘膩的視線讓人無法忽視,他隻好伸出手替顧澈理了理頭發,帶着些自然而然的安撫,“你顧少爺還會生氣麼。”
被安撫的人微微眯起眼,像是享受,又帶些久違的嬌态,“十安知道的,我最容易生氣了。”
碰上溫十安,他哪裡還有那份鎮定自若,溫十安怎麼不知,隻是他思慮片刻,還是淡淡陳述道:“你不該開槍。”
“他們不知道的,那就是走火。”顧澈仍舊不在意,笑着含糊。
他會槍,卻是小時就在溫家學的,溫十安自然看穿了他今天的拙劣表演,卻也配合着沒有拆穿,隻是此時卻覺得冒險,“若真傷了人呢?你的名聲還要麼?”
顧澈歎了口氣,知道這事必然被他數落,不由耷拉下眼角,露出些委屈的神色,“那你呢?你會開槍嗎?”
溫十安不會,兩人都心知肚明,就像溫十安也知道,顧澈開槍并不是為傷人,隻是單純惱于他的受傷。
溫潤有禮的顧少爺,莽撞又刻薄,一點不像他,卻又理所應當。
額前發絲被撥開,那雙似水柔情的眼眸便露了出來,日暮時分山間生起的霧被捕來塞進這雙眼睛裡,眨眼間又被睫毛割裂成點點濕潤,空氣都粘稠了起來。
溫十安手指抖了下,很快便掩去了這份倉皇,他收回了手,問道:“若我真的殺人了呢?”
他自己知道答案,卻還是要聽顧澈說一遍,說這一句兩人都心知肚明卻能安定他雜亂心跳的話。
“你不會。”
緊接着頸間又落下一雙手,和溫铎之的不同,這雙手帶着明顯滾燙的溫度,燒滅了角落裡荒唐生長的藤蔓。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顧澈垂斂的眼睫微微顫動,将眸裡明晃晃的心疼攪得混亂不清,他的心跳也跟着那雙手變得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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