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裡已經沒了掌櫃坐鎮,顧澈輕車熟路地推開側門,果然見一群人在院中。
院子裡搭了個長桌,又擺着一桌子的好菜,隻是還沒人開動。
夏田壽坐在一邊的搖椅上看書,胡昌則在桌邊抽煙,時不時跟夏田壽探讨兩句書中内容。趙義趁着沒人看他,就找了些瓜子花生啃,胡昌順勢從他手上搶了一把,惹得他大呼小叫。
難得的是,居然還有位熟悉的人。
女人把最後一道菜擺上桌,扭頭看到他,便笑道:“顧先生來遲了,待會可要罰酒。”
“正巧我帶了酒,必定自罰三杯。”顧澈揚了揚手裡的東西,順勢遞給上前接的趙義,又道,“玉蘭小姐早啊。”
“别寒暄了,你先喝了酒再說,不許賴。”姜桂從裡屋出來,拿了一把的筷子分給大家。
夏田壽放下了書走到桌邊,趙義已經三兩下打開了糕點包,夏田壽看到後笑說:“順福樓的膏餅,胡昌最喜歡了。”
“聽老師說過,特意買的。”顧澈沖胡昌使了個眼色,後者聽完咧嘴笑了起來。
趙義正欲拈一塊,手便被胡昌敲了下,“先吃飯。”
顧澈拉了個椅子坐下,趙義順勢坐在他身邊,捂着被胡昌敲打的手抱怨:“顧澈兄都不問我喜歡吃什麼。”
顧澈接過筷子遞給他,好笑道:“好,那我今兒問問你趙小少爺喜歡吃什麼啊?”
胡昌塞了口菜,含糊不清道:“甭理他,這小子不學好,淨胡攪蠻纏。”
趙義向來是活躍氣氛的,大家都寵着這孩子年紀小,話裡也并無責怪之意,趙義佯裝着委屈擺了個哭臉,又得了滿座的歡笑。
顧澈舉起杯先行倒了酒一飲而盡:“自罰三杯,我可不賴賬啊。”
他喝罷酒,座上又紛紛舉杯,趙義則是以水代酒,和大家碰過了杯。
顧澈酒量不大,便有意控制着不喝多,胡昌看他私下裡偷偷換成了茶水,不由笑道:“滑頭。”
顧澈放下了茶杯,幹笑着舉手讨饒:“一醉三日苦,飯茗不欲思,老師就饒了我吧。”
夏田壽瞧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慣是不飲酒的,也早就換上了清茶,場上便隻有餘下的三人在推杯換盞。
“對了,顧澈。”夏田壽湊了過來,低聲問道,“這段時間,你見過黎先生沒?”
顧澈低頭嗅了口茶香,笑道:“先生是想問,黎先生就職參議院院長一事?”
“不錯,我想你知道,參議院的設立是總統獨握立法權的關鍵,黎先生一向堅持共和,隻怕是在總統手下受了不少罪。”
顧澈輕笑了聲,安撫道:“先生不必擔心,黎先生應允院長一職是自保之舉,總統無錯可找,必然不會對他動手的。”
從他上次去見黎元洪便應該知道,總統對獨裁勢在必行,要想保命,最好的辦法莫過于順勢而為。
夏田壽有意壓低聲音,舉着杯掩在唇邊,道:“還有,張勳昨兒回京了,一來就進了總統府,現在也沒出來。”
“張勳?那位辮帥?”
猛地這樣提及,顧澈方才想起來,他曾在溫府見過這人,似乎跟溫铎之舉止親密。
張勳擁附清朝,誓死不剪辮子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而看着溫昀的态度,似乎也是極力服侍宮裡的那幾位,他們之間有交集也并不奇怪。
隻是張勳這樣居心不良的人受召回京,也不知總統究竟作何打算。
他正欲再問,胡昌卻已經看見他倆的竊竊私語,沖顧澈舉了舉杯,笑問:“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顧澈無奈,隻能順勢喝了杯酒,故作氣惱:“老師,若我待會喝多了,可得你送我回去了。”
在平時他是必然不會遮掩,但此時還有玉蘭在場,不論可信與否,私心裡他也不希望姜桂和玉蘭再牽扯進來。
胡昌也知道他在打诨,瞬間了然,順着他的話道:“一杯而已,怎麼就能醉人,不許含糊。”
再接下來的話,便是天南海北地暢聊,胡昌和姜桂也都有了些醉意,顧澈也被胡昌逮着機會灌了些酒,再想喝茶是不能了。
姜桂給泡出的這盞茶,湯色橙黃透亮、清澈無瑕,一看便是上好的茶葉,顧澈隻能無奈道:“全要怪老師,可惜了一盞好茶。”
“這茶叫‘不知春’,珍貴的很,我也是從朋友那高價買來的,你喜歡可以帶走些。”姜桂笑道,說完就返回屋裡去給顧澈取茶葉。
顧澈來不及拒絕,茶葉便塞進了他懷裡,姜桂直接堵住了他的道謝:“茶葉就是要給懂茶的人喝,拿走拿走,可别跟我客氣了。”
顧澈忍不住笑,還未開口,一直埋頭吃飯的趙義忽然擡起頭看向他:“對了!顧澈兄,我險些就忘了,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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